俞僖兰因一场雅集见识了这盛京的高门贵女都是何种模样,这些日子都闷在屋里,将各家娘子和家族谱系一一对应,并琢磨着以后如何应对。
本想时不时去请教下俞僖薇,谁知被姐姐推给了小姑姑,俞僖兰想着,不愧是亲姐姐!
俞僖薇并非不肯教导妹妹,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是得想法子改变父母这对怨偶的悲剧,二是要想法子不能让小姑姑嫁给三皇子当侧妃。
没一件容易事儿,俞僖薇这些日子都瘦了两斤。
崔妈妈实在心疼,撺掇着俞僖薇去外面散散心。俞僖薇想着也有道理,便寻了个小雪的天气,去开宝寺看梅花了。
拒绝了小姑姑和妹妹同行的请求,俞僖薇一人一架马车并两个女使一个车夫,低调出行了。
这些年,官家震慑,盛京在天子脚下,宵小从不敢作乱,开宝寺虽说有些偏远,但依旧属于皇城,是以俞僖薇才敢轻车简从来游玩。
但有些时候,人心都可算计,对倒霉却无力回天。
俞僖薇正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听到车夫大喊“姑娘当心!”,马车歪斜了几分,随即一震,俞僖薇狠狠撞向车壁,好在带了清扬,这丫头机灵拉了她一把,只是额头很痛,并未见血。
好好的出门却遇这无妄之灾,俞僖薇有些生气,一把掀开车帘就要下车见识见识罪魁祸首,却见车夫缩的跟鹌鹑似的。
有两人骑在马上,一位穿着似小厮的男子正低头和车夫说话,“这位小哥对不住,我家公子实是有急事儿,这个当作补偿,若不够可去郡王府索要。告辞。”说完还顺手丢了一小锭金子。
郡王府?俞僖薇抬眼瞅了瞅,隐约见马上是一弱冠年纪的男子,心里一激灵,迅速放下车帘缩回了车里。
听见马蹄声远去,这才舒了一口气。
在俞僖薇的吩咐下,马车再次缓缓前进。蔓草心疼,给俞僖薇红肿的额头抹药,口里还在抱怨,“这是什么人!天子脚下行事这般狂妄,伤了人还有理了。”
俞僖薇叹气,自认倒霉。“别说了,是柯闻非。”蔓草闭嘴了。
柯钧,字闻非,是和豫郡王的小儿子。
和豫郡王是当今官家的结义兄弟,当朝唯一的异姓王。俞僖薇小时候听着他的英勇故事长大的,是位值得倾佩的长者。
可坏就坏在,郡王有个小儿子,是整个盛京里的大祸害,祖母曾嘱咐她,听到这位人物一定要绕道走。
俞僖薇只觉倒霉,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也惹不起。
可没想到,倒霉远不止如此。
她和清扬在开宝寺后山看了看尚是小花苞的梅花,有些累了,因走远了,一时也没有坐着歇脚的地方,便寻了棵粗壮些的梅树,倚在上面稍作休息。
却不想前方正有一对野鸳鸯。
“三郎,我虽心里只有你,可父母之命不可违逆,你就此忘了我吧。”
“不。嫣嫣,那柯闻非并非良人,我怎能眼看着你跳火坑啊!”
俞僖薇正在心里诽谤,果然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大祸害害她受伤,一转眼,就戴了绿帽子,真是痛快。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
“贺姑娘真是深情的让柯某动容啊,柯某今日定要成全了你们这对有情人。”
野鸳鸯彷佛被掐住了脖子,瞬间没了声音。
柯某?柯闻非?!原来急事就是来捉奸啊,那……是挺急的。俞僖薇朝清扬使了个眼色,两人连呼吸都放轻了,恨不得能打个洞钻进去。
“柯闻非你……你……你怎么知道的?”野鸳鸯之一嫣嫣发出灵魂质问,细听,声音有点抖。
柯闻非没回话,却听到又有两人的脚步声。
“小越!柯闻非你……你放开我的女使。你竟然还带了小厮过来,你……你……你……”
哦,原来是望风的被逮了。俞僖薇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