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将天边染红,交织的云彩被侵染,原本翠绿的山顶也成了红色。
余末看着将景致拍下来去了景苑。
他在女生宿舍楼前停下,给谢桑拨了电话。
“下来吧,带你吃烤肉,顺便把画带上。”
嗓音隔着屏幕不轻不淡的传来,谢桑起身正挑选着衣服,听到后面的话停住。
“余叔。”
“嗯。”
“我跟你说了,画只画了一小部分。”
谢桑眼眸微冷,她偏头看了眼屏幕上的免提键,手指轻轻划过却没有按掉。
一件衣服被她捞出来扔在桌上。
“我好像说的是晚上。”
余末笑了一声:“没事,带回来,我那边,你慢慢画。”
谢桑停住没有出声,她将那幅画翻出来,下午的时候她又添了一些,只是跟余末想的有些出入。
如果说沉湎仅仅只是一个有些悲观的结局的话,那么她手里的这份就更是。
沉湎尚有生机,这个却将希望全部掩盖。
杏眼阖上,那幅画被紧紧攥在手心,从平整到褶皱。
稍倾,她将画锁进柜子里,重新拿出一张白纸:“余叔,你等我半个小时。”
电话挂断,谢桑将白纸铺开,按照之前的构思先描绘了一部分城墙,云彩,填上颜色。
褐色的城墙在边角的地方蔓延,下方被白云遮掩分出界限。
被白云遮盖的城墙在远处宛如虚影一般。
她停笔走向窗前。
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余末站在一棵树下,刻意的,他半个身子都躲在树后,只露出侧影。
脸庞柔和精致,那短短的几分钟,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眼睛盯着那片桃林,不一会儿又往宿舍楼的方向望去。
周围来往的人并不多,他低着头,没有注意任何人,对于他们的搭讪也只是简短礼貌的回复。
短暂的一瞬,谢桑回头看着还剩大片雪白的纸张,眼眸微眨。
她抬手将那件衣裙塞进柜里,找出另一身,顺手把一个箱子搬出来。
箱子并不重,她放在桌上,拿钥匙打开,翻出最底层的画册。
谢桑的私画为了方便整理,通常都是用打孔器打孔,装在活页里,当作一个活页本,并在外壳上面贴了创作时间,由来,构思,大纲。
于是每一本画册看起来更像是一本本缀了名字的画作小说。
她将那本画册装包里,塞嘴里一块糖才在桌前坐下。
绝处逢生。
谢桑将这个成语复述了一遍,顿了一下,拿笔沾了颜料,在上面绘出一辆绿皮火车,用稍微淡一些的色彩打出层面,绘画窗户。
稍倾,她找出一个小的电风扇放在桌上,用东西压住画作,方便吹,这样干的快一些。
三十分钟后,桃花被风吹落了一地,有些落在余末头上,但他并没有察觉到,只低着视线,看着那片被花瓣铺满的地面。
外界的干扰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但……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踩着花瓣一点点向他靠近。
余末转头,笑意在嘴角绵延。
谢桑扎了一个高马尾,简单的黑T恤,长裤。
一身黑衣通常会给人一种凌厉感。
但谢桑不同,瘦瘦高高的个子,肌肤雪白,腕骨明显。
浓眉,双眸清澈,脸庞线条柔和,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更显得整个人单纯无害。
余末上前接过她的挎包,从里面找出一张折叠的纸,问:“画的怎么样了?”
谢桑眼眸微抬,没出声。
过于柔和的光线模糊了她的侧颜,女生清澈的眼眸里窥不见明烈的情绪。
余末掏出一块奶糖剥开塞她嘴里,自动略过这个话题:“车在不远处,走吧。”
谢桑看着余末握在手里没打开的纸张,眸色微转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