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旱獭洞穴那边,传来了王母娘娘凶狠的叫声。它捕猎回来了,已经发现自己的幼崽们被金雕盯上了。
它果断地放弃了嘴里的猎物,然后,它没有像正常兔狲遇到天敌时那样反应,没有立即原地伏在地上,假装自己是石头。
它违背了兔狲刻DNA里的本能,直接朝着那只俯身而下的金雕,迎面冲了过去。
它把自己赤啊裸裸地暴露在这边平坦的草地上,光明正大地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全力地吸引着金雕的注意力。
它昂着脖子,金色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天敌,四条小短腿做出随时准备向前扑过去的姿势,面对强大的天敌,它既不躲避,也毫无畏惧,甚至还在大声地嘶吼着,似乎生怕那只在天空盘旋的金雕看不见它。
金雕发现了王母娘娘这个目标,再次俯身冲了下来,锋利如勾的双爪朝着王母娘娘袭击过来了。
王母娘娘直接扑了上去,以自己小小的身躯,凶狠地与金雕厮打在了一起,即使身体上已经受伤流血,它也不肯屈服,不肯逃走。
双方纠缠时,在地面上装石头的小兔狲幼崽们,在兔狲妈妈的提醒下,已经回过神,抓紧时机,飞快地朝着它们居住的旱獭地洞钻进去。
王母娘娘是在故意暴露自己,替它的幼崽们争取藏身的时间!
金雕也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果断地放弃了凶悍的王母娘娘,再次腾空而起,将捕猎目标改为了那些更容易捕捉的幼崽身上。
它瞄准了跑在最后面的那只兔狲幼崽,俯身而下,受了伤的王母娘娘,行动受到了阻碍,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眨眼之间,那只金雕再次腾空而起,它锋利如勾的双爪上,抓着一只棕黄色的小毛团子。
有一只兔狲幼崽被抓住了。
抓到了猎物的金雕,没有再继续停留,而是张开巨大的翅膀,飞向高空,潇洒地扬长而去。
“喵嗷……喵嗷……”整个草原上,响彻着失去幼崽的兔狲妈妈的哀嚎声。
兔狲的叫声,原本就是嘶哑,像是烟嗓。兔狲妈妈的哀嚎声,更是将这种嘶哑推上了另一个层次,声声泣血,声声撕心裂肺。
怼怼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在薛又白的身后探出了脑袋,似乎想要回去找它的妈妈。
薛又白确认金雕已经彻底飞走了,外面彻底安全后,他才软着四条小短腿,艰难地挪动自己的身体,给怼怼让出了一条缝。
他也是第一次近距离面对这么凶险的天敌,害怕腿软,也是正常的。
怼怼从石头和薛又白身体之间的缝隙钻出来,头也不回地开始朝着自己妈妈的方向跑。它跑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凑到瘫软在地面上的薛又白脸边,朝着他的鼻子,伸出小舌头,飞快地舔了一下他的鼻子尖,然后转身又跑了。
薛又白劫后余生地瘫在地上,紧张地盯着怼怼,直到确认怼怼平安地回到了兔狲妈妈身边,他才松了一口气。
这场金雕袭击,令王母娘娘受了伤,也失去了一只幼崽。
薛又白后来确认,被金雕抓走的那只,是大仙女。它是一只雄性小兔狲,在王母娘娘那一窝的幼崽里,是除了怼怼之外,胆子第二大的。
但是,大仙女已经没有了长大的机会。
悲痛欲绝的王母娘娘,没有沉溺在悲伤很久,养好伤之后,它很快就振作起来了。因为它还有四只幼崽要抚养,它不得不为了这些孩子们振作起来。
然后,它又搬家了。
在感受到领地对自己的幼崽不安全时,兔狲妈妈就会频繁搬家。
这一次,王母娘娘和另外一只雌性兔狲成了邻居。
薛又白认出来,那位雌性兔狲,就是曾经闯进过它领地的那位兔狲小姐姐,薛又白给它起名花花。
花花的肚子很大,鼓鼓的,不像是吃撑了,最有可能就是怀了小崽崽。
薛又白掰着自己的梅花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