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断了电话, 不去理会电话那头的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人海战术啊……
对费奥多尔君评价很高的太宰,以费奥多尔君喜欢隐藏在幕后的情况下,应当不会天真地相信他会轻易踏入这样简单的陷阱。
他会选择最普通的人海战术的原因, 应当是已经从森先生那里提前知晓了我叛逃的消息, 只是利用“抓捕费奥多尔君”的名义地毯式搜寻我的痕迹吧。
毕竟,我足够相信自己实力,并没有任何需要躲藏的必要。
寻找到我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在我孤身一人的前提下。
但费奥多尔君完全没有带我一同躲藏的意思, 令我稍微有些吃惊。
太宰想不到我会加入天人五衰是很正常的事。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费奥多尔君的计划的话,我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站到港口黑手党的对立面。
提到我会加入天人五衰的原因, 便不得不提起西格玛君。
硬要说起来,我同对方并不算是类似“兄弟”的这种关系。我是世界意识利用蝴蝶效应而自然诞生的人类, “书的囚牢”才是书的产物。我大概是“载体”这样的存在。
但是“囚牢”属于我。
那么我代替它成为西格玛君的“家人”,大概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吧?
“家人”……
只要一想到这个词,我空荡的心便会被温暖填满, 嘴角便会不自觉上扬起愉悦的弧度。
其实这种感觉还不错。稍微有点上瘾。
如果没有“将天人五衰视为家”这一条由“家人”衍生出的指令的话,即使知道这是一段被灌输的情感, 我大概也会若无其事地接受。
想到这里,我转头看向一旁正低头思考着什么的费奥多尔君。
对方毛茸茸的帽子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说起来,费奥多尔君看起来是像芥川一样经常出入医务室的那种人。
一直穿戴着毛绒帽子和厚实的斗篷, 是因为畏寒吗?
我想起了兰堂先生。
那句“或许您也该去医院看看脑子”差点便脱口而出,却被我拦了下来。
这句话真的说出口的话, 他大概会生气。
——费奥多尔君是国际通缉犯,想要出入医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是不要去戳对方的痛脚了吧。
……
周围, 鲜红色的液体顺着巷子内的墙壁缓缓流到地面,又汇入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泊中融为一体。
不过, 这也只是场面看起来很夸张罢了。不出意外的话, 现在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很快就能接受治疗, 迅速恢复如初。
我没有杀死那些太宰的下属,费奥多尔君也并没有要杀死他们的意图。
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最佳时机。
他非常配合地同我一起暴露在政府的眼皮下,目的大概是为了向政府示威,逼迫其做好最后准备——例如,彻底放弃横滨。
而那本已经被当做纪念品供起来的“书”,无论是被带走还是遗留,总会留下窃取的可乘之机。
什么?你说“书”无法使用?
没关系,这种事交给港口黑手党、异能特务科和武装侦探社就好。
那页被剪下或写满字的“书页”大概很快就会到他们手中。
对方在“书页”上写与我相关的描述时,大概是动用了“书的囚牢”这样的描述。
想要解除我现在的状态的话,唯一的方法就是取出“书”的力量,使那张书页上所写的“书的囚牢”失效。
为了防止横滨被破坏,他们会积极寻找解决方法的。
非常完善的计划。难怪太宰会那样警惕他。
……
前来接应我们的,是一个说不清是小丑还是魔术师打扮的白衣青年。
对方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