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着。他称这是他的大脑,他在一场怪诞的梦里无法醒来,于是挖出了自己的大脑,想要调查自己梦魇的原因……”
这段碎片记录的开头几乎是完全复制了黑皮笔记本曾补全过的《七月初十挖脑魔案》。
但写过诡异年轻人的出场后,黎渐川的笔锋却忽地一转,直接写道:“后来综合各方信息,我们终于知道,这名年轻人叫作孙朋来,出生于公元2033年,并不属于朋来镇所在的民国时空。
现在,我们的重点暂时不在孙朋来的来历上。我想要告诉大家的,是这桩挖脑魔案的原委。”
黎渐川运笔如飞。
“在我之前,还有一个人,第三线的二号玩家,他也曾试着破解过这桩案子,并将其大致的轮廓勾勒了出来,仅有的几样证物也都收集妥当。他准备得如此万全,可却仍旧失败了。
根据他失败的经验,我详细总结了此案,发现了这桩案子最关键的一点,也是二号玩家的错误之处,那就是此案的凶手究竟是谁。
此案发生在七月初十,主街附近的长寿长宁胡同交叉之处,便是此案的案发地点。
当晚,冯天德与手捧着一件人脑雕塑的孙朋来凭空出现在此地。受限于天色,无法看清两人的神色表情,但冯天德脚步拖沓踉跄,表情空白,好像梦游,孙朋来的状态也是疲惫恍惚,偶现怪异肢体动作。
两人在胡同内简单交谈了几句,具体交谈内容未知。
以上描述来自此案唯一的目击者,报童陆小山。”
钢笔微顿,开始概括这位目击者的所见所闻。
“在陆小山的视角,他因起夜或是某事外出,总之是出于某种原因,在夜深无人时路过了胡同拐角,无意间瞥见方才还无人在的墙下阴影中,似乎突然多出了两道身影。
其中一道不认识,显然并非朋来镇的人,而另一道正是常命道童来寻他买报的蓬莱观观主冯天德。
他虽好奇这两人深夜在此作何,但还是不敢去靠近探听,唯恐惹祸上身。是以,便悄悄路过离开了,未引任何人注意。
可很快,当他回来,再次路过此处时,却好巧不巧,正看到那名陌生的年轻人一身是血地趴在地上,生气全无。
冯天德半跪在侧,一边饿疯了般痴迷地舔着手中不断蠕动的一颗活人脑,一边动作僵硬好似僵尸一样,从地上捡起血糊糊的头盖骨,缓缓扣回年轻人的后脑。
陆小山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好似行尸走肉般悄悄走回了自己家中。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认为那或许是一场噩梦,又或许是太多妖异鬼怪的传说令他生了幻觉。
总之,绝非是真的。
可第二日拂晓,刺耳的尖叫声却穿透了整个朋来镇,向陆小山宣告着,昨夜一切所见,尽皆真实。
朋来镇第一桩凶案就此诞生,引得各方云动,几乎霸占了所有报纸的头版,连位高权重的县城警察局局长都为此案,特意来到了朋来镇,四处调查。
陆小山作为那片区域的住户和消息灵通的报童,自然是被不止一次地问询过。
可他亲眼见过那位丁局长与冯天德相谈甚欢的模样,知道其对冯天德的推崇尊敬,又怎么敢说出自己看到的?
他对大人物们太了解了。
冯大师和他这个小报童站在一处,任谁都会觉得小报童才是凶手,亦或贱民居心叵测,诬陷构害大人物。
说来说去,都是没有人信他的。与其说出去,惹祸领死,倒不如将之烂在心里,慢慢忘记。
陆小山大约是如此想的,也便是如此做的。只是他低估了那一夜的残忍血腥对他的冲击。
他看着一份又一份报道着挖脑魔案的报纸从他手中被送走,开始整夜做梦。
梦魇将他折磨得最厉害的时候,他紧紧地缩在自己的破旧木床底下,半梦半醒,浑浑噩噩,状若疯癫地用石片,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