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像是夹着外界的风雪,渗出丝丝缕缕的凉意:“神所赐下的光辉,不会因任何意志而转移。”
“我和坦吉都是清道夫。在你们之前,我们已经清理了试图来到冈仁波齐触碰禁忌的七十三名魔盒玩家。”
路恩低沉道:“你认为,你们会是例外吗?”
黎渐川抬起双眼:“这总要试过才知道。”
一明一暗两道视线在狭窄的后视镜中毫无预兆地撞在了一起。
黎渐川的目光骤然变冷,如刀锋一般凛冽。
几乎是在黎渐川话语刚刚吐出的瞬间,一道怪异的尖啸声就将他冷漠的尾音硬生生切断。
刺啦的火花由一点爆开,一柄形似军刺的黑铁尖梭被一块丑陋的金属钥匙壳挡住。
“砰砰砰!”
连续快速的枪响,即便加了□□也依然震得耳膜生疼。
哗啦巨响,前车窗玻璃被弹孔穿过,碎裂了大半。
沾血的碎片飞溅,车身陡然失去平衡,疯狂颠簸甩荡起来。
许杳然拼命捂住自己的嘴,掐断不合时宜的尖叫,惊恐的双眼完全无法捕捉逼仄的车厢内进行的战斗。
裹着漆黑斗篷的路恩已经失去了脸上的笑容,黑铁尖梭冲着黎渐川的头部刺出,反射着车外冰冷的微光,轨迹诡异莫测,连成一片残影,几乎不是人类肉眼可以捕捉的速度。
狠辣且熟练。
金属钥匙壳发出刺耳的崩裂声,似是完全承受不住穿刺的力量。
黎渐川手掌一握,钥匙壳一声脆响就弯曲在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指趁这一阻的时机,像抹了油一般向下一滑,恰好夹住尖梭,近距离地嗅到了那黑铁尖梭上锈迹斑斑的浓郁血腥。
也不知道是在多少颗心脏里泡过的恶臭。
掌心微刺,黎渐川来不及去仔细分辨路恩的力量,就猛地一个矮身侧翻。
浑身的筋骨劈啪作响,扭成了常人无法达到的可怕弧度,三颗子弹擦着黎渐川的发丝与肌肉射过,带出了一丝焦糊的气味。
“坦吉!”
路恩厉喝。
持枪的少年斗篷一震,在朝着驾驶座和副驾驶连续射击的同时,一脚横劈,踹开了紧锁的车门,外头的狂风暴雪呼地一声翻卷进车内,将一车暖意瞬间冰封。
车身甩动。
坦吉在高速刮割的风雪中如一只灵巧敏捷的猴子一般从踹开的车门翻了出去,迅速爬到后备箱上。
黎渐川见状,猛地一甩方向盘,一个急刹。
后备箱上的坦吉像个被扬起的麻袋,砰地砸在了后车窗上。
玻璃炸裂,许杳然拽着许靖然死死闭上眼,抱住了自己身后的车门把手,试图寻找着跳车逃离的时机。
一道血线突兀迸出!
路恩忽然后闪,极薄的刮胡刀将漆黑的斗篷边缘一分为一,血肉筋骨割裂,路恩那副平凡朴实的五官被血光染上一层狠戾之色。
他刺出黑铁尖梭的动作迟滞了一秒,另一只手却在鲜血飞溅的瞬间诡异地绕向了黎渐川脑后的另一侧。
越野车在急刹之后不迭地再次加速冲出,完全不给人犹豫离车的机会。
路恩身旁大开的破损车门砰砰撞击。
他上半身如柳枝般摇摆着,但双脚和腰臀却像是与车身焊在一起一样,不动分毫。
黎渐川对救世会的理解还停留在那些神秘古老的字眼上,不敢轻视,所以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心神紧绷,全身肌肉所有的力量都在完成积蓄的瞬间炸开无尽的能量。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准确而强悍的。
战斗本能与脑内精密的计算在完全的力量爆发下融为一体,为这具躯体提供出比杀人机器更为强大的攻击能力。
狭窄车厢内的交锋只在短短几秒内。
路恩被诡狠闪出的刮胡刀割断了右臂的动脉,左手攻出的瞬间,上半身向后一仰,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