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动用了“以假乱真”的能力,将这句话定义为本局游戏的真实——这本身就是一个试探。
如果这句话可以实现,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宁准活着与否,不影响规则与主线,二就是宁准活着,本身就是事实。
韩树的简讯是说,雪崩的结果是有一队全部死亡,另一队全部存活。而如果宁准活着,那就间接证明,宁准所在的那一队活着。
宁准和他现在所在的,就是昨天黎渐川让所有人选择的南队。
这句话说完后,黎渐川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似乎从身上抽离了出去,这证明特殊能力实行了。
他立刻感到一阵虚弱。
但黎渐川龙精虎猛惯了,这一点虚弱对他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或许这就是动用特殊能力的代价。
等冥冥中感应到这句话生效后,黎渐川才起身,在周围搜索,扒开雪层寻找。
很快,他就看到了谢长生冻僵的尸体。顺着这个方向,在陆陆续续有人爬出来时,他再次摸到了宁准冻僵的脸。
这一次,他确认宁准还活着,但他也能确认,手掌下的轮廓,就是宁准的尸体。
黎渐川闭了闭眼,将宁准和谢长生的尸体用雪埋上,站起身,去和爬出来的其他队员汇合。
宁准从别的雪窝钻出来,有点虚弱地靠在黎渐川身上,低声咳嗽着。
黎渐川半抱着他,和昨天一样,一群人商议着离开雪崩地带,呼叫救援队。
一个小时后,救援队赶到,一群人被带下雪山。
一切都似乎没什么不同。
唯独在韩树安抚回归营地的两队队员时,昨晚率先发言的红发青年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将目光牢牢定在谢长生淡漠的脸上,幽暗中夹杂着恨意,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
谢长生似乎不以为意,淡淡瞥了他一眼,抬起手指,暗示一般擦过自己的颈侧。
红发青年的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南队挺好。”
这次身在北队的郑翔干巴巴说了一声,就起身拎着东西,往自己的帐篷走。
显然,他是要按照黎渐川昨晚的要求,投票给南队。
这次的安抚会由于不用交流投票选择,格外沉闷无聊,大家领了些热水和食物,就都打着头灯各回各的帐篷。
黎渐川和宁准钻进了谢长生的帐篷。
他们两个的举动让朝这边走来的红发青年脚步一顿,若有所思地转向了别的地方。
“二号想单独干掉你。”
黎渐川拉上帐篷拉链,懒洋洋点了点在黑暗中远去的那道身影,对谢长生说。
“无妨。”
谢长生怡然不惧,看向黎渐川,“你有多大把握?”
“百分百。”
宁准桃花眼一抬,为黎渐川抢答。
他脊背靠着黎渐川的胸膛,手指不安分地在黎渐川的膝盖上搭着抚动。
“你倒是对我有信心。”
黎渐川看着手里的卫星电话,下巴在宁准头顶亲昵地蹭了蹭,手臂环过宁准的身体,将他圈在自己怀里,像俄罗斯套娃一样坐着,半点都不避讳非礼勿视的出家人谢道长。
他抬起头,扬眉一笑:“不过我们笨人,自然有笨人的法子。说不准,还比聪明人的好用。”
谢长生看着一对自信满满的狗男男,闭口不言。
三人的投票早已选定。
在黎渐川专注地盯视下,卫星电话上的时间慢慢跳动着,很快,来到了六小时之限。
光暗交错。
所有景象被倏地拉离,又被猛然推进。
头灯光照亮眼前,宽敞的帐篷钻进四面八方的寒风,耳畔是其余六个人压抑又震颤的呼吸声。
黎渐川视线稳定后,没有再过多地去打量四周和他人,而是直接盘膝坐在了头灯旁的软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