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的床,确实很像卧室的配置。
黎渐川看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
里面时不时传来一阵水声。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水声停止,浴室的门打开,宁准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衣睡裤走出来,边擦头发边翻吹风机。
黎渐川靠在床头,漫不经心道:“你睡哪儿?”
“这张椅子可以变成床。”宁准扫了一眼房间里的躺椅,给吹风机插上电,开始吹头发。
嗡嗡的震动响了一阵,宁准一头微长的黑发吹干了,像柔顺光亮的丝缎一样垂在脸颊耳侧,衬得他的皮肤更白,隐隐透着水汽熏蒸后的淡红,驱除了他眉眼间随意懒散的淡漠。
他看了眼床上的黎渐川,呼吸沉沉,似乎睡着了。
按下躺椅上的一个按钮,椅子立刻变形翻折,变成了一张不大的单人床。原本放在躺椅上的毯子也顺势展开,变成了被褥。
宁准关灯躺下,闭上了眼。
黑暗弥散。
医疗室内很安静,只有起伏的呼吸声。
黎渐川躺了一个小时,终于还是翻身起来,下床把躺椅上的宁准扒拉了起来,脸色冷漠地拍了拍宁准的屁股:“装什么睡?”
两条修长的手臂抱住他的脖颈。
宁准睁开眼,眼神清明,丝毫睡意也无,但脸上的倦色却浓重得根本遮掩不住。
他抱着黎渐川,腰身微挺,隔着一层单薄的睡衣紧密地贴上了黎渐川线条流畅的胸口,唇在黎渐川耳边擦了擦:“难受……睡不着。”
陌生的温度紧贴。
腹部的肌肉下意识一紧,黎渐川皱起眉,抱着宁准躺回床上,“不发骚就不难受了。”
手掌捂住宁准的眼睛,黎渐川把人按怀里:“睡觉。”
宁准似乎是真的累了,趴在黎渐川身上没一会儿,呼吸就缓了下来,陷入了沉睡。
黎渐川收回手,把被子都堆到宁准身上,也闭上了眼。
多年的训练原因,他一向都是保持着警惕的浅眠。
但浅眠也分好坏。
至少这一晚,是他难得的一次好眠。
之后的几天,宁准每晚都会回来睡觉,只是他白天不知道在干什么,总是很疲惫。而黎渐川就像他的催眠剂,一靠到黎渐川怀里,他很快就会睡着。
黎渐川想问问他钥匙的事,但一句话还没说完,宁准就打起了小呼噜,他也只能先憋回去。
又过了两天。
按照电子日历上显示的,是一个星期日。
一大早来送早饭的圆圆通知黎渐川,他可以解除锁链,只戴着电子锁出去自由活动下。当然,不能离开这一层实验室。
“这算是放风?”
黎渐川挑了挑唇角,肩膀向后微张,整个人如同一只睡醒的狮子,散漫地沿着银白色的金属过道向前走。
这条过道宽敞明亮,一扇扇紧闭的铁门排列在过道两侧,贴着顺序凌乱的房间号。
亮白的管灯从头顶延伸到前方,如一条发光的长蛇,有点刺眼。
这些明显需要验证才能打开的房间黎渐川毫无兴趣。他来找宁准的目的也与这些无关。
过道上没遇到一个人,但走了没多久,前面却忽然出现一扇透明的玻璃门,人造阳光从门内.射过来,里面人头攒动。
黎渐川扬了扬眉,推门进去。
这是一处宽敞明亮,足有整个足球场大小的大厅。
大厅的布置很奇特。一排排书架伫立,柔软的沙发和桌椅零星散在其间,还有几处调酒的吧台,头顶倒悬在木架上的高脚杯反射着晶亮的光芒。
许多肤色不同、年龄各异的人穿着白大褂穿梭其中。
有人在专注地看书,有人似乎在尝试什么实验,拿着两管药水挠头。
沙发上传来阵阵呼噜声,有人在呼呼大睡,胡子把五官都淹没了。吧台的高脚椅上坐着不少人,在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