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辞唇色刹那间煞白,他脸上的汗水颗颗落在寸衫里,湿润的触感令他眉头都在发冷,那脚步不停往后退着:“不要伤害他。”
青年艰难地喘息,带着虚弱的声线。
自己都害怕还在保护别人?
不要伤害他。
温故筠的拳头晾晒在空中:“辞辞你清楚自己再说什么吗?”
贺文辞点头咬着牙齿:“你不要伤害他,都是我自己撞到墙面,你不要为难他。”
“为什么要替欺负你的人求情?”
温故筠咬牙切齿地看着何清平,不想违背青年的求情,握紧的拳头松懈下来。面色虽说压抑着翻滚的怒火,但仍然耐心地想等少年回答:“要不是我在休息室等你,谁替你出头,他还会怎么样欺负你?”
贺文辞退到墙壁上,瞳孔里是陌生还有恐惧:“队长根本没有害我。”
贺文辞从来不做没用的行为,他早就料到温故筠会休息室等他,从下车过后就在激怒何清平,努力将刚才的分贝提到最高,尽最大可能性地让监控摄像头的收音,为真面目埋下伏笔。
我痛苦,我装的。
“你说真的?”温故筠不信。
贺文辞:“总之你不能为难他。”
少年垂下的睫毛处还有疼痛激出来的水光,恐惧如同火焰燃烧在温故筠的心口:“你在忌惮我?”
为什么会害怕自己?
是因为自己伤害别人?
“我不伤害他就是。”温故筠手腕咯吱发出声响,他提着何清平的领子更加用力,仿佛在老鹰捉小鸡,那鹰爪咯满滔天的怒火,双眼里尽都是伤感的委屈与不解:“我理解你。”
他理解青年见的陌生。
他理解青年害怕暴力。
温故筠理解贺文辞,并不意味着他赞同:“下次他再欺负你,我不会放过他。”
何清平被男人压制的十分难受,他不喜欢这种开头:“贺文辞,你还不承认,明明是你自己撞过去的,污蔑别人就真的这么好玩?”
戳穿心思的青年变作刺猬,何清平埋怨自己又上了贺文辞的当。
“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闭嘴!”
全身的血液在温故筠不停翻涌,只因为他的爱人在替别人求情,还有受人诋毁,他面色里面越来越阴暗,护着贺文辞的后脑勺:“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这条胳膊给卸了。”
贺文辞脸上出现点慌乱,硬生生顶着头皮开口:“筠筠,他说的没有错,就是我自己撞的,你不要伤害他。”
“好不好?”
邀功心切的青年认下罪状。
眼前的场面无不刺痛着温故筠的眼,他深黑色瞳眸死死地盯着藏在青年身后的何清平:青年和他确认关系的两年中,对方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他,哪怕是在重大节日,都没有要求过他送礼物,今天却因为何清平开口出言。
这个人明明欺负着青年,这个人明明罪该万死!
该死!
真该死!
“给我个放过他的理由。”
温故筠眼底带着的血红,声音沙哑的盯着贺文辞,苦涩的滋味爬上他的嘴巴里,他刚刚能释然全部因为心软,这次简直是忍无可忍:“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他手指头都在蜷缩,看着许久不见的伴侣,心中的占有欲让他要疯掉:“回答我。”
“为什么要帮欺负你的人说话?”后退的脚步声显得突兀到极点。
【因为都是我自作自受的,因为你不相信何清平个大冤种。】
贺文辞肯定不回这样回答温故筠,他蠢到家才会让自己的剧情加速器受伤,于是,脸上恐惧更加的深,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下更令人心惊,那捏着的手指差点要把掌心刺破:“他没有欺负我,队长……平日很照顾我。”
“我没受到任何欺负。”
适当的沉默胜过开口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