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更不会像温柏川的龌龊描述中说的,“双手攀着他的脖颈……”,秋雯姐姐做不出那样轻佻的动作。
她默默等了一支烟的功夫。终于,看见女人弯起手指轻掸了掸烟灰,又用修长的手指捏着烟头在石阶上蹭了一下。烟头的夕阳被蹭灭了,女人站起身来。
温懿浓于是下意识地往旁边墙壁处闪了闪,等了几秒,整顿精神,才故作自然地朝许秋雯走过去。
许秋雯感觉到声响,转过头来。看到来者是温懿浓时,神情微不可觉地动了动。
下午才将检举温柏川的报告提交给学校,现在女孩就独自来寻她了,不必问,也心知肚明女孩的来意。
“你来了。”,许秋雯声色冷静,“有事问我,对吧。”
女孩点点头,她是想要来问许秋雯要个答案的。旋即又使劲摇摇头,方才看见许秋雯望着夕阳出神的样子,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原本有事的,现在没有了。”,温懿浓说。
“嗯?”,许秋雯没听懂女孩话里的含义,继续按照自己的猜想问:“没有吗?我猜,关于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你来向我求证了,对吗。”
温懿浓只好点头,“是,”,答完,又立刻急着补充:“不过,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对吧?”,女孩用肯定的语气说出疑问句,先抛出的其实是最乐观的一种猜测。
女人看着她,脑袋凑近,仍盯着看,直盯到女孩心里紧张发毛,才收回直勾勾的视线,轻笑一声,问:“发生什么呢?”,许秋雯语气中是明显的调侃,“初二,对不对,让我听听,你都知道些什么呢?”
温懿浓抿着嘴唇不出声。她看着许秋雯的眼睛,摇曳着轻浮的浅笑,仿佛自甘堕落的妩媚女郎。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温懿浓几乎在用哀求的语气发音,“秋雯姐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事情不是外人说的那样,你和我爸爸,嗯…就是温柏川……”,话没说完,声音已经弱到没有。温懿浓说不下去了,她毕竟还是太小,没有学会如何启齿去复述那些令人难堪的话。
女人听完,仰起头,自嘲似的笑得轻蔑:“就是你想的那样,你说的那种关系,没错,我们发生了。”,只是说出最后一句时,许秋雯的鼻子酸得发疼,那夜撕裂的痛楚转移到此刻的心脏,她极力掩饰,才避免眼角泛起水光。
温懿浓听见了。温懿浓不相信。
她低着头,看着小白鞋的鞋带,精致的蝴蝶结上沉积了灰。半晌,才弱弱低喃,“那,总不是你自愿的,对吧。”
许秋雯感觉到心脏猛烈一震。自愿两个字像戳破了她的最后一点克制,她向后撤了一步,站到第一级石阶上,换出生硬的口吻下逐客令:“温懿浓,你还小,我没有必要和你解释。你现在走,我不和你讲更难听的话。”,她倒退着又上了两级台阶,背倚着木门,像在对温懿浓说,又像说给自己听: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情我愿的事。还有,艺术就是用来骗人的,我骗过你,我的画也骗过了你,你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很懂我。”。
她连珠炮般接连地放出狠话,才碾平自己心里因被女孩信任而泛起的涟漪。她怎么能被仇人的女儿感动。
“许阿姨。”,温懿浓终于改了称呼,不再亲昵地叫她秋雯姐姐,“对不起。”
很莫名其妙一句对不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可看到女人有些失控的样子,她下意识地说了。道歉,也许为自己,也许替父亲。
她方才亲耳得到了确切的答案,答案却和自己的期待截然相反。因而心里更烦乱了。
“你不用赶我,我自己会走。”
出门,天已经全黑了。回家的步子比来时更加沉重,心里头最后一点希望也暗了下去,她敬爱的许秋雯老师和混账父亲搞在过一起。
温懿浓噤了噤鼻子,轻嗅九月的黑夜,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