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好,我是祝亭晚”,说完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名字。“这学期负责咱们年级的心理课,并且配合钟主任进行校园阳光岛——也就是心理咨询室的建设工作。”
她特意提到钟主任,是带着小小私心的。从校园网课表上看到,初二(3)班是钟星岚唯一授课的班级。
“oh no,钟主任咋会帮忙搞心理咨询啊,我的身心可能就是钟主任摧残的。”,蒋文璐坐在第二排小声嘟囔,把对数学的怨气推到了钟老师身上。
吐槽的话却被祝老师听了进去。祝亭晚闻言,低眉莞尔,心里暗叹,“这帮小孩大抵还不知道,令她们闻风畏惧的钟星岚女士,私下里其实软得一塌糊涂啊。”。
“自我介绍说完,我们正式上课”,祝亭晚的声音本就很柔,一想到这是钟星岚带的班级,声音便又甜了几分。“所谓心理课呢,目的就是……”,很难得的,在一门不考试的课上,有超过半数的小脑袋支着耳朵听她讲课。
温和的嗓音轻柔回荡,治愈着九月的沉闷午后。忽而有风鼓起蓝色窗帘,溜进班级,掀动了几个书页,撩拨了几缕发丝。
一节课过得很快,下课铃响时祝亭晚刚好讲完最后一句。握着u盘出了教室,没走几步,恰遇见钟主任。
驻足,抬头,绽出微笑:“钟主任,好巧”,祝亭晚说。
“嗯,我正要去班里发卷子。”,钟星岚晃晃手里一沓卷子,“所以才过来的。”,言外之意,我才没有故意制造巧合,等你下课。
“嗯,您班学生很好学,心理课也忙着写数学作业。”,祝亭晚含着笑说,“看得出,钟主任很有威严。”
钟星岚还想解释什么,却看见班上学生稀稀拉拉从教室门口走出来。她于是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语气变成同事间的生疏客气:“祝老师,那我先走了。”。
祝亭晚被她别扭的样子逗得想笑,却没有拆穿她的局促。应了声“嗯”,便踏着小白鞋款款走远了。
钟星岚走到初二(3)班班牌下,又匆匆回望一眼。望到白色长裙的一角被走廊灌进的风吹出波纹,温柔恬淡的样子一如当年。
“课代表呢,来帮忙发下卷子,”,她走进班,惯性地朝窗边望过去。没见到课代表,却发现位置上坐着石延枫。
“石延枫,你上节课又偷偷换座位了是不是!”,石延枫被点到名字,抬头就看见钟主任,心想,完蛋。
然而钟星岚今天好脾气地没有追究,“刚好,那就罚你帮忙发卷子吧。”,她其实很喜欢石延枫,因为她辅助线总是添得很巧,解题颇具新意,时常能给出参考答案之外的惊喜。
“好嘞!”,石延枫知道自己这是被赦免了,跳着上前接过卷子,“钟老师,刚才祝老师还提到您呢,说您要为精诚中学的心理事业添砖加瓦,大展宏图!”
钟星岚知道,祝亭晚原话当然不是这样说的。然而听学生说祝亭晚课上提到自己,她心里还是泛起一点甜。
“去,不许臭贫,发作业去。”,说完,压着笑意离开了教室。高跟鞋的频率如常,身上携带的教导主任专属杀气却几乎不再有。
石延枫叫温懿浓帮忙发完卷子,一齐走出班门去走廊里透气儿。她们的数学练习册就心照不宣地扔在桌面上,不用猜也知道,再回来时,练习册一定会离奇地失踪。
不过也不必担心,练习册在班上转过几手,第二天一定又会安安稳稳地被夹进作业堆里。抄作业的同学大概率还要对着课代表千叮万嘱:“兄弟,把我俩作业隔开放啊!”。
学校里能担心的事情,最严重的好像也就不过如此。抄作业被发现已经是乖学生眼中天崩地裂的大事件,见到老师恨不得原地消失,畏畏缩缩一个星期抬不起头来。
温懿浓想到这里,开口问说,“从小到大没有抄过作业,是不是还挺没有意思的。”
石延枫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