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自己跟小三儿颠鸾倒凤快活的时候躲到外面的酒店去?
不知道你自己的儿子几点放学?
还是一刻都管不住你那玩意儿?!”
——
“啪!”
“住嘴!”
周清铮气得直发抖,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唯一的一次放纵和情不自禁果然按照他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发生了。作为父亲最隐秘的遮羞布被亲生儿子当面毫不留情撕开,极致的羞愧和极致的怒意瞬间上头,连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就一巴掌甩了出去。
周随京被一股力甩得踉跄了一下,周清铮一巴掌甩得他耳朵嗡鸣,短暂性失聪了几秒。他侧着头深呼吸缓了好几下,两腮发紧,舌尖缓缓舔过左上颚,闻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随京....”周清铮回过神来,嗫嚅着开口。
“别叫我!”
他眼眸发红,血丝尽显,眼神决绝,用尽全身力气努力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摧残欲,声音像被沙砾滚过一般,嘶哑低吼,
“你不配!”
“所以你没资格管我,不管我是生是死,sha人还是放火,你都没资格。”
父子俩的这场争吵最终以两败俱伤告终。
周随京再次从公寓楼里出来,撑着一口气走出大门后,就像一个吹满了气的气球突然被针扎了一个大洞,咻的一下,所有的力量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深黑夜幕展开,夜空中一颗星光都没。
周随京脱力仰躺在草坪上,凝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像在与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对视。
与之相对比的是楼栋间的万家灯火。
一明一暗,赤裸裸鲜明的对比。
他真的好累啊。
——
隔天早上,学校通知上午九点将在操场举办新学期的第一场升国旗仪式。许凝七点从床上爬下,站在阳台伫立远眺。南城一中内有一座百米高的塔,塔顶用特殊金属雕刻成圆形时钟模样,像个时钟老人,一分一秒不紧不慢地走着。从她所处的这个位置望过去,正好能完整看到整个时钟塔的全貌。
据说建造这座时钟塔的目的,是为了时刻警戒南城一中的学子们时刻记得,
时间,最公平也最无情,它从不为谁停下脚步。
上午八点五十分,所有学生按照秩序有序排好,无人机升上头顶,低鸣着飞过整个草坪,将一张张鲜活明媚、青春生动的少年少女的蓬勃模样记录下来。
国歌奏响,全场同唱,护旗手踏着整齐有序的齐步将国旗护送上国旗台,阳光照射下,红色鲜艳的五星红旗冉冉升起,风声猎猎。
全场肃穆。
低吟的国歌声中,许凝双眼饱含热泪。年少时遭遇的苦痛和黑暗,在此刻,恍如隔世。
升国旗仪式完毕后,校长上台讲话,他拍了拍话筒,一阵刺啦的电流声滋滋的传向全场。
略微刺耳的电流声中,许凝听到站在隔壁班的人在与同伴低声说着最新打探来的八卦。许凝站得乖巧正经,耳朵却不受控制地仔细听着。新奇有趣的八卦一点点冲刷掉她心里突然涌上的难过的情绪。
戴眼镜的女孩压低声音,“听说,原本学校是想安排我们那个年级第一进行国旗下讲话的。”
扎着马尾的女孩回问,“周随京?那怎么他没上台啊?”
戴眼镜的女孩:“因为,听说是他今天旷课,学校一直找不到人,校长这才亲自出马。”
扎马尾的女孩:“旷课?开学第一天?这位年级第一好diao哦——”
戴眼镜的女孩:“嗐,谁说不是呢,而且听说昨晚他们实验班班会课测评,他五分钟写完,然后就走了,到现在都没出现。”语气愈发激动,语调逐渐高昂。
后面的悄悄话因为台上校长激昂高亢的演讲而听不太清了。许凝在心里默默数着,这是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