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河的手指不自觉动了一下,抬头又看了木景炎一眼。
她就当他被人下降头了。
这么多年的沉睡,睡傻了?
有可能……
“她……”萧君泽还是对宁河没什么好感,但碍于木景炎的面子,没好感也得尊敬。“不知该怎么称呼。”
要叫她什么?宁河公主,影子,还是前辈?
“随夫姓,陛下若是肯赐婚,我木景炎便迎她进门。”木景炎的话始终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于政他是臣,但于私,萧君泽是晚辈。
萧君泽咬了咬牙,实在分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在他的认知里,木景炎爱的人是白狸,现在却要娶宁河?
这是他自愿的,还是被人胁迫,让人下蛊?
“将军,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萧君泽想让他再三考虑。
宁河现在的身份很敏感,身为暗魅楼的叛徒,暗魅楼是一定会斩草除根的。为了活下去,她又借用宁河的身份潜伏在南疆,对扶摇下毒,如今得罪了扶摇。
西域南疆都容不下她,宁河自然知道奉天如今是她唯一的立足之地。
“儿戏?”木景炎声音有些低沉。
三十几年,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清醒过。
见木景炎情绪开始低沉,星移赶紧上前笑着开口。“木夫人,长途劳累,这边请。”
见星移这么有眼力劲儿,萧君泽丢了个白眼。
“木将军,我们聊一聊。”萧君泽蹙眉,想看看木景炎的真实想法。
宁河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发愣,她……
听到什么?
木景炎要娶她?哈……
当初爱上木景炎,想尽办法想要得到他时,也从未奢望过他会给自己一个名分。
呼吸微微有些发颤,宁河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就这么自欺欺人下去吗?
她从出生开始就在暗魅楼的试炼场,好不容易活下来,爬出去,却活成了别人的影子。
再后来,她活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
为了活下去,她要假借别人的身份,苟延残喘……
身份,名分,对她来说都是极其渴望又奢望不起的东西。
可木景炎,却说要给她一个名分,要迎她进门?
哈,这场梦,会不会突然醒来。
木景炎如若真是骗她,她也快要沦陷了。
眼睁睁的,清醒着,再次跳进火坑。
……
县城街道。
“冰糖葫芦!”
“栗子糕!”
繁华的街道上,木怀成的身影总能被人一眼认出。
手下焦急地往他身边跑,脸色蜡白。
他是木家军的人,曾经有幸见过木景炎将军,今日……见鬼了。
“哥哥,想吃。”阿图雅鼓了鼓嘴,抱着木怀成的胳膊,指着满架子的糖葫芦。
九凤有些无奈,找大夫看了,这情况怕是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好在木怀成还算有耐性。
这一点倒是让九凤刮目相看。
本以为战场厮杀之人戾气中,脾性急,可木怀成不但没有厌烦,反而对这样的阿图雅照顾有加,格外宠溺。
甚至几次在萧君泽面前维护阿图雅。
但九凤看得出,木怀成透过阿图雅,看的是别人。
“买。”木怀成宠溺地笑了一下,伸手去够最高处的那串糖葫芦,因为那串糖葫芦成色最好。
“哇!哥哥真好。”阿图雅拿着糖葫芦跳了跳,褪去了故作成熟的外表,眼睛里一尘不染。
本就长相绝美,阿图雅的天真总能吸引众多人的视线。
“将军!”
不远处,手下惊慌跑着,脸色泛白。
“可是陛下出什么事了?”木怀成脸色一沉,担心萧君泽遇袭。
“不,不是陛下,是,是木景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