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雨下的越来越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胤承旧伤未愈,新伤带着毒,没有走到药芦就昏死了过去。
老者蹙眉,摇了摇头。“这些毒从未见过,霸道至极。”
“师父!”朝阳惊慌的开口,声音和身体都在发颤。
“虽然这毒未见过,但为师没说不能解,越是霸道急性,致死率高的毒药,越是容易找到解药。”老者这是在教朝阳如何应对不同的,从未见过的毒。
朝阳松了口气,差点摔在地上。
“外公,你一口气把话说完行不行,看把我媳妇儿吓得。”扶摇原本还想幸灾乐祸,胤承死了他又少了个敌人。
可老者接下来的话让他失望了……
原来能解啊。
朝阳瞥了扶摇一眼,老者在,她也不能把扶摇怎样,毕竟老者是扶摇的外公。
扶摇就仗着这一点,得寸进尺。“朝儿,你别担心,这世上就没有咱外公解不了的毒。”
“师父……”朝阳有些生气了。
老者瞥了扶摇一眼,有些丢人。“摇儿,一天天不务正业成何体统,你舅舅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名扬天下了。”
扶摇一脸牙疼,转身就逃之夭夭。
只要老者看他不顺心,一定要提起他舅舅当年的丰功伟绩。
朝阳有些心疼老者,他确实经常魔怔一般的把儿子挂在嘴边,足以见得他对自己的儿子……有多思念。
“我儿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老者的语调总是透着自豪,可却也透着无限凄凉。
白发人送黑发人,子欲养亲不在,这都是人生凄苦。
“师父,有朝儿和扶摇,还有阿雅,我们都陪着你。”朝阳小声安抚。
老者看了朝阳一眼,叹了口气。“朝儿若为男子,与我儿甚是相似。”
朝阳没有多说,知道老者还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中。
“毒已经解了,但他新伤旧疾,若是再受伤,身体会吃不消。”老者替胤承解了毒,深意的说了一句。“毒谷不留外人,此人身份特殊,我毒谷向来不参与各国夺嫡政事,这一点为师就不用多说了吧?”
胤承毕竟是大虞的皇帝,老者留胤承在毒谷,已经是破例。
“朝儿明白……”
朝阳知道,老者是想让胤承离开了。
毒谷不留外人,胤承就算是想要陪着他……都无法停留太久。
何况,这些杀手都是冲着她来的,胤承只要远离她,就不会再有受重伤的风险。
以胤承的性子,只要她有危险,那犯险和受伤的,必然是他自己……
“师父,我会让他走的。”朝阳恭敬作揖。
老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坐在床榻边,朝阳守着昏睡的胤承,看了很久。
让他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是大虞的皇帝,你应该让他走。”扶摇倚靠在门框上,再次开口。“何况,那些杀手都是冲着你来的,可不是为了杀他来的。”
扶摇当然想赶紧赶走胤承,这样他和朝阳就能独处三年。
想想,还有些雀跃呢。
抬手接着屋檐滴落的雨水,扶摇有些失神。
他从一开始单纯的想要算计和利用朝阳,到现在的处心积虑……真的还是为了当初的目的吗?
……
奉天,皇城。
“慕容家伙同裕亲王叛变,罪证确凿,满门抄斩!”
奉天的天阴沉的厉害,却没有下雨。
萧君泽失踪,沈芸柔借着腹中未出生的‘皇子’独揽大权。
慕容家,就是沈芸柔要立威的第一步。
“放我们出去,放开我们!”
“谁允许你们抄家,谁允许?陛下,我要见陛下!”
慕容灵的父亲和兄长一个个都没能逃脱,一夜之间成了阶下囚,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