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见她身边的乌恒少主,又没那么高兴了。
阳光下,李钩铃红衣飒爽,一脸明亮抱拳道:
“月华城主,阿铃仰慕月华城主战绩已久,特带麾下骁骑营前来助战,也想趁此机会在月华城主身边观摩战法,如今洛州乌恒结盟亲如一家,望城主应允!”
她这边倒是明人不说暗话、意气风发,身边的乌恒侯却显得憔悴不济、默然不语。
李钩铃偷掐了他一下:“前些日子我们少主在洛州时有所误会,一时昏头,措辞有失、多有得罪。这几日来少主也多有自责,望月华城主看他不辞辛劳运送粮草,且瘦了那么多的份上……”
“留夷,”她一边说着,一边压低声音,“你说话啊!”
“……”
卫留夷垂眸沉默,还是慕广寒先开了口。
言辞温和、礼貌的寒暄,感谢乌恒侯慷慨出借粮草,面带微笑、态度真诚,像对多年旧友丝毫不记前嫌。
那日晴空万里,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
卫留夷恍恍惚惚,耳边响着的李钩铃的话——
少主,八十万石粮草,你大可借押运之故,多与穆寒见面。
到时好好待他,少发疯多认错,认真哄。趁他尚未对你彻底断情前,早日将他带回乌恒最要紧。
那么好的人,总不能真便宜了那二世祖去吧?
是。
是啊。
不能让给别人。
卫留夷袖下悄然伸出手,却又暗自握住。
明明眼前人笑容、声音一如既往,看向他时也好似并无芥蒂,一言一行挑不出任何错。
可为什么……他却难以从这人身上,寻到一丝丝过去的旧影。
他的眼睛明亮,却再不是以前般看着他时满载星辉的明亮。
越是对他微笑,他越是感觉……满心无力。
……
邵霄凌不开心,疯狂眼神挑衅乌恒侯。
慕广寒压低声音:“你收敛些。”
眼下洛州尚要依靠乌恒送粮,以保粮草供应不缺。八十万石粮草那么多,绝不是一两次就能运完的。因此在全部到手之前,就算是咬牙演,洛州这边也绝对要对卫留夷和李钩铃礼遇有加。
万不可再闹出矛盾、横生枝节。
邵霄凌被他训了,当场委屈:“你、你如何态度大变。莫不是看他瘦了、憔悴了,为他心疼?想跟他和好?”
慕广寒头疼。
“夫、君,放、心。我已有你了,不会同他和好。”
邵霄凌:“你胡、胡说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打我的主……”
慕广寒叹道:“放心。为夫知你一向气量小,不愿同人分享。为夫保证,到时我只要你与洛大都督两人足矣,他做大你做小,你俩情同手足和睦相处,必不会如你同卫留夷般成天打起来。”
“你!!”
邵霄凌被他给气得呀。
卫留夷这边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慕广寒在笑。
与在他身边时,那总是带着卑微期待的腼腆青涩截然不同,他对着邵霄凌时,笑的坦荡肆意、骄阳似火。
他就那样恍惚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
洛州兵力不足,此番孤注北上,须得早日出发,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否则夜长多、恐生有变。
大军整装出征前一日,洛州将领齐去安沐城月神殿祈福。
两米来高的大将钱奎、坐镇后方的老将军路霆云都来了。所有人一一焚香、虔诚拜过,就连只负责后勤的书锦锦,以及不请自来的李钩铃和卫留夷,为图吉利都到了。
大夏有个传言,当日第一位进香者,许愿最是灵验。
那头香本该留给一州之主,结果邵霄凌第一个拿了香,却把香递到慕广寒手中。
“快去快去!许咱们这次旗开得胜、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