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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2 / 3)

云髻。

南珠点缀发间,再添上一直颤枝蜻蜓飞牡丹金步摇,步摇流苏很长,皆串着整齐的珍珠垂下。

梳妆完,婢子们又取了赭色襦衣及缃色妃色拼色裥裙来,一层层穿戴好,有取了垂髾来束在腰间。

跪在绒毯上的婢子替她穿了莲花底南珠绣鞋。

姜婼体态轻盈,遥遥望去当真是“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等梳洗上妆完,时候已经不早了。

今日风大李媪硬是磨着她披上了件披风,看着亭亭玉立的六娘,李媪想到她那天说起婚事的时候坦然的视线,想着还是忍不住背过婢女叮嘱了几句:“六娘千万要记得,与殿下说话时候,要羞涩些。”

哪怕装也要装出来几分,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在谈情赏花的时候,旁侧佳人一脸坦然的催你快些来下聘的?

六娘年纪还小,从前夫人在世时候与主君从来没有什么情谊,只在人前和睦,人后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只怕六娘受了误导会觉得天下夫妻都是这般的。

没开窍也是好事,自古痴情女子薄情郎,情深者总被伤。但是既然婚约以定,六娘总得在殿下面前装一装。没有男女之情不要紧,只要殿下觉得六娘对殿下有就行了。

看着姜婼若有所思的点头应下了,李媪这才放心下来。

马车上,姜婼左手揣着银香炉,右手却忍不住摩挲着腰间的羊脂玉腰佩。

这是那年他随手相送的东西,就是不知他还记不记得。

心情一路忐忑,姜婼也不知道自己在忐忑什么,那夜将她从林中背出去的少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音容样貌。

那时候,她昏昏沉沉的烧了好几日,眼睛失明了几日。那时候又是在雪夜,那人将她送去府衙就离开了,甚至连名姓都要她在旁人口中得知。

后来,再多关于他的事,都是从坊间百姓口中得知的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玉清观,姜婼自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还有长兄姜稳。

姜婼坐在车中,姜稳就骑在马上走在马车前。

姜稳是姜家这一辈最杰出的子嗣了,前年才及冠的,如今已是司经局书令史,虽官职看着不大,却算是太子门下近臣了。

姜婼对这个兄长虽不近亲,但是敬重。

很快,马车便停了。

马夫拿了脚凳来,李媪扶着姜婼下了车。

姜稳生得俊逸,头戴小冠,披鱼尾灰银鱼白滚边宽袍,脚着银靴,是一副典型的贵族郎君模样。

他下了马,让马奴牵了马,自己在姜婼面前站定。

朝堂上的那些事,他是清楚的,也知道原本按照长幼有序该嫁宣王的人是月娘才是。

这是姜稳第一次正眼仔细瞧着这个妹妹,此前他对后宅那些事漠不关心,每每回后宅也只是会去看看月娘而已。

因着月娘的原因,姜稳看着姜婼的神色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歉色,语气也难得的耐心:“莫要怕,一起进去吧。”

婼娘从小就胆小性格软,不似月娘眉眼间总是带着矜傲。

姜稳料想她此刻应该是害怕的,议亲时候的女儿,都是如此。他不擅长安慰,此刻只是挤出了这干巴巴的话来。

两人走在碎石小道上,婢子们远远跟在身后。

姜稳一直注意着姜婼的神色,却见她容色平常。这若是月娘,这个时候怕是早就拿着帕子掩面涕泪了。婼娘却神色欣然,并无不豫之色。

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婚事,委屈你了。”

这话,姜婼已经在其他人口中听过很多次了,那些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嫁过去就是给宣王陪葬的。

一开始李媪还管束着婢子们的碎嘴,不让流言传进她耳中,但是流言管得住,那些怜悯的眼神却是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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