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抹把汗,天上有飞鸟凄厉的叫声,地上千军万马的奔腾声,就这恢宏的气势,哪像逃跑,去打两架,估计都够够的了,当然身后追兵的号角声也挺瘆人。
秋小蝉感觉人都快要颠散架的时候,马车终于冲上一片山岗,然后进了一片密林,看见密林,秋小蝉是有心里阴影。
沈雨和沈尘都给马车摇睡着又摇醒了数次,这会儿是睡着状态,秋小蝉觉得这倒好,掀起车帘对秋实道:“你把宝儿给我,让他睡一会儿,你也歇歇。”
沈离揉着眼睛不肯上车,说了一句:“我不困。”
“宝儿听话,你不困,秋实哥也得歇歇。”
沈离才听话地下了马,爬上马车,然后有些哽噎道:“娘,爹他—”
“听话,现在不管爹如何,你太小,都无力回天。”
“娘。”
“来,在娘怀里睡一会儿,你爹若真有事,你就是他们的目标,不要辜负了狼叔他们护你之心。”
王义听秋小蝉劝了一会沈离,跑了一日一夜的沈离也真是累坏了,终于不闹腾,应该是躺下睡觉了,他叹了口气道:“秋小蝉,又进了老林子。”
“此老林子非彼老林子。”
“我感觉比那个老林子还要糟糕,树更密藤更多。”
“闭上你的乌鸦嘴。对了,跑得急,晓峰怎么办?”
“他早就被派走了。”
“派走了?派到哪儿去了?”
“我哪知道,那次在宅子里喝酒,就是为他饯行。”
“难道别的地方在作战?”
“没听说。”
“还有那个亚丁,靠不靠谱?”
“没瞧出什么不对劲。你说东说西的,就一点不担心西北王?”
“如果我担心,他就能没事,那我就担心。”秋小蝉淡淡道,王义顿一下安慰道,“不过我感觉他也没那么差劲,不可能这么就着那南老儿的道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秋小蝉,那你能不能高兴点,你那语气从没这样过,冷冰冰的。”
“换你来带三个娃逃命,试试。”
“不是跟你一起在逃吗,再说这个三娃都够乖的了,连雨小姐都不犯晕动症了,那得多体贴你呀。”
“三儿,看样子是要等了,你也抓紧休息一会儿吧,还有那个亚丁你要盯着点,毕竟没人知道他的过往。”
“放心,我给针尖交待了。”
“针尖的脑子不是有问题。”
“虽然他是个憨的,眼下却最最听我的话。”
“三儿,你还这么厉害。”
“不是厉害,是他知道我管他住管他吃,不听我的话,后果很严重。”
秋小蝉乐了,王义松口气道:“天呀,总算把你逗笑了,真不容易。”
秋小蝉把沈离额头的汗擦了,沈离的衣服也湿了,那几包救急的东西都在芸娘他们车上,秋小蝉不想兴师动众的用自己的手帕给沈离把后背的衣服垫一下,这一会儿没听见王义说话声了,估摸是睡了,任谁赶这么久的车,都熬不住的。
狼珂没让大家下马、也没吩咐休息,估计一会儿还得赶路,那些骑马的下马,赶车的把车拿开,让马吃点草,休息休息,然后都抓紧时间睡觉,连边子和土狗都赶紧休息,就没有一个人惊慌的,除了马儿偶尔发出的鼻鼾声音,便连声音都没有,真的用得上训练有素四个字。
秋小蝉好久没这么奔波了,自己也快让马车给摇散架了,搂着三个娃也打了个盹,就听见外面有口哨声,然后有了轻微的动静。
秋小蝉小心挑起车帘往瞧,但是林子密,因为没有火把,那是真黑,借着树枝透过来的点点星光,勉强可以看见是来了一队人。
马车前的王义动了,估计也是警醒地打着盹,狼珂低声吩咐“架车”,王义赶紧告诉亚丁一声,两人架好马车,秋小蝉又听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