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摇摇头道:“我们跑散了,如果不是边子、狗狗的爹娘,奴婢怕是出不了那片老林子。”
“那些追兵也不放过你们?”秋小蝉见芸娘眼圈红了,知道也逃得异常艰辛,而全妈、添儿和奶娘们没有老边大秦这样的老兵护着,都是弱质女流的她们极有可能走不出那片老林子。
“奴婢倒没追兵追,但老林子的野兽太多了,本是想沿世子爷开出来那条路出来的,但边子爹怕有埋伏,和狗狗爹在老林子绕着走,好在他们很有经验,辨方向,寻吃食,都是极厉害的,而边子娘又是个能干的,只是狗狗娘的身子骨不太好,加上惊吓和担心小丫,大病了一场,拖了不少时日,本是想由边子爹先出林子找主子报信,不过又知道一旦分开,有可能谁都走不出那么片老林子。”
知道老边夫妻和大秦夫妻也安然无恙,秋小蝉又松口气,那可是临了临了,被自己挑进来的人,差点成了殉葬品。
芸娘见秋小蝉没出声,便轻声安慰:“夫人,莫去想了,相信大家都是吉人自有天相,就算一时没有回来,总归是被什么人和事给绊住了,有缘份还会再回到夫人身边的。”
“芸娘,你别安慰我了,我好累。”
“那夫人,您在马车上躺一会儿吧。”
秋小蝉依言躺下,一路逃亡肯定极其辛苦,其间她不止一次想逃到一个远得让沈彦永远也找不着的地方,尤其是听见沈彦屠顺边之后,她也没觉得有多累,但回到沈彦身边,知道安全了,反而觉得自己累得成一滩泥,秋小蝉十分怀疑自己此次真去了别处,还能不能受得了卖小豆腐那些日子的苦。
沈离把不理爹,又觉得委屈的沈尘安抚后,立刻爬到秋小蝉身边,秋小蝉摸了摸沈离的头,沈离把头靠在秋小蝉脸边,用早就没有小窝窝的手抓住秋小蝉的手,显然沈离是担心之极,秋小蝉摸着沈离的手,到这会儿,她才终于确定自己同样担心之极的儿子,全须全尾地在自己面前。
沈尘立刻见样学样,爬到秋小蝉旁边,把小脑袋搁秋小蝉的肩膀上,还跟条毛毛虫一样不停地扭。
秋小蝉拍了沈尘的屁股一下道:“跟屁娃。”
秋小蝉便问:“宝儿有去看过表叔吗?”
“爹不许宝儿去看表叔,表叔,表叔他回来后一直病着,老药药一直在给他调理身子。”
“知道爹为什么不许宝儿去看表叔吗?”
“爹说表叔做了错事,让他知道悔悟才允许宝儿去看表叔。”
秋小蝉听了有些疑惑:难不成只是苏容做了什么错的决定,并没有替苏晴出头?
不过秋小蝉很快摇摇头,也许自己想多了,就算苏容为苏晴做了什么害自己和3个娃的事,沈彦也不会处置苏容的,大约禁足已经是最厉害的处罚了。
秋小蝉终于可以好好地沐浴一番,然后美美睡个觉,这次沈彦征来做临时住处的宅子,规格应该比兴城的高,秋小蝉十分怀疑是曲那王宫。
虽然是在王宫,但沈彦的军队肯定离得不远,秋小蝉甚至能听到练兵场的声音,当然秋小蝉更怀疑是自己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逃亡,太没安全感了,产生了幻觉,觉得有军队在附近更放心一些。
秋小蝉倚在一张红木雕花榻上,看着芸娘送过来的首饰盒子和那把算盘,芸娘便道:“这是从黑玉身上寻来的,知道是夫人的东西,主子都着人送过来了,奴婢瞧着少了几粒金弹子和几条小金龙。”
秋小蝉摇摇头道:“没少,收着吧。”
芸娘便将东西收了起来,同样梳洗干净的两小只沈雨和沈尘,这一下就算是断了奶,秋小蝉也没打算再给两娃找奶娘了,婢女全都是新面孔,好在有芸娘,两娃倒是熟识,只是在一个新环境,两小只都有点不知所措,沈雨不明白已经见着爹爹了,怎么还没住回以前的宅子,自己的奶娘没有,自己的布偶没有,还有那只开屏开得好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