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叹口气道:“哎,吃了晚饭,想带宝儿出去逛逛什么的,都不成,想着那手上的小窝窝越来越浅,就着急,总之我要找个机会,好好地摸够。”不过一想到城头挂着的人头,秋小蝉赶紧打住这个话题,知道沈彦不砍人家的头,人家就要砍他的头,而自己观念中优待俘虏这种事情,放在这个年代,不太可能行得通,心里也想过趁沈彦心情好的时候劝说一番,又怕害了沈彦。好纠结!
芸娘听了道:“兴城一看就没有丹阳城好玩,而且现在还在军管中,夜里都宵禁的,逛街是不太可能的。”
“芸娘,那就不说逛街的事了。”秋小蝉咦了一声道,“对了,三儿呢,我怎么回来就没见着他了。”
“他是一大早出去的,说是去打听一下运军需那些车队的事。”芸娘拍拍头道,“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最主要是王经历甚少做什么正经的事?”
秋小蝉正想笑,却又道:“不对呀,他怎么出去了一整天,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一会儿就要宵禁了。”
芸娘便道:“就算宵禁了,夫人也不用急,主子还留块级别很高的令牌,就怕家里万一有事,如果再等一会儿,王经历还没回来,就让小方拿着令牌出去找找。”
秋小蝉一听沈彦安排得这么周到,松口气。
芸娘便吩咐曾婆子在院子中烧个驱蚊的艾草丸,又让添儿把灯点上,因为人不多,她只让在堂屋点了灯,就癸涌这条街上的人家为了省灯油钱,家家到了晚上,都是不必要不点灯的,所以点灯已经是很奢侈了,如果点几盏灯就是非常奢侈了。
秋小蝉和沈离每日都要沐浴,已经是件极奢侈的事,芸娘就尽量减少别的奢侈事件,秋小蝉觉得可以吃差点用差点,但这么热的天,每日沐浴那是必须的,她不想自己臭哄哄的,也不喜欢挨着她的沈离奶臭奶臭的。
沈离现在还有早晚喝牛乳的习惯,本来秋小蝉认为已经可以正常吃主食和菜,主食和菜又挺丰富的状况下,为了避免周围邻居瞧出端倪,沈离少喝一次牛乳,也没关系,但芸娘说主子不同意。
秋小蝉掐指一算,沐浴、吃食、牛乳,就有三件周围邻居没有的奢侈事了,所以整天想掩盖家里用度奢侈的芸娘真心的不容易。
秋小蝉正在感慨的时候,听见拍院门的声音,秋实在门前问是谁,听见是王义的声音才开了门。
秋小蝉忙起身走出房间问王义:“三儿,你今儿一整日去哪了儿?”
“自然是去打听运军需的队伍去了。”
“打听到没?”秋小蝉把王义让进屋子,让曾婆子把饭菜热上来,一身汗的王义说去冲一下换身衣服再来吃饭。
秋小蝉便让曾婆子把镇在井水里的西瓜切一个来,一半给小方、秋实和添儿,一半端进堂屋。
王义在井边拎了一桶水去下人用的恭房冲洗了一番,便换了衣服趿着双布鞋到堂屋来,见着有西瓜,不客气地啃了两块,把一日气暑气都啃去七八成,才端起饭碗。
秋小蝉便问:“今儿如何呀?”
“打听了一整日,总算遇到我那队的人,说好在下了一场大雨,把火给浇灭了,所以粮草损失不到两成,大展将两队军用重新归拢了一番,早就运到蒿阳城了。”
“这样倒好,你的罪责也要小许多。”
“可最恼的是那姓苏的居然没死,只是受了重伤。”
秋小蝉一听也很气恼:“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那你有没有去找大展问复职的事呀?”
“我有那么傻吗,我会自投罗网吗?”
“啊,这怎么叫自投罗网?”
“我,我就这么去了,一顿板子肯定是免不了的,我自然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才是。”
“那你把大展约出来一起想法子,不比你一个人闭门造车强,而且他说不定能帮你说说话免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