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没想到苏容在家里就吃了两顿饭,就带着于冰和他的车夫老姜头离开了,是悄悄离开的,还是不辞而别,以至于一大早来上学的林刀儿、小喜都没了先生。
十来个小孩童面面相觑,于是秋小蝉只得替苏容顶包,教一群小屁股画画,顺便教点简单的加减法。
一大早又来送贴子想见苏容的林运,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秋小蝉坐在苏容的位置上,正襟危坐在教一群小娃娃认和写一二三四五。
林刀儿在下面正叫着:“秋小蝉,你还是教我们画画吧,术算也行,你写的字太丑了,你确定让我们照你写的来临摹。”
沈彦就靠在窗外,看着里面一群小娃娃跟秋小蝉闹腾。
秋小蝉用戒尺把案子敲两下道:“姐姐写字是难看了一点,你们眼下就是先认识这些字,至于想写漂亮的字,得空姐姐去县城里买些字贴回来给你们临摹,如何?”
“这样啊,”林刀儿便道,“我写的都比你写的好看,不如让他们临摹我写的吧。”
“这个,这个也行吧,你来写,这是《百家姓》吧,你认得多少?”
“《百家姓》和《三字经》倒都认识,不过好多不会写。”
“那你就照着抄,一页先抄一个字,然后那一页拿给小喜他们来写。”
“可是这个字我就不认识。”
“赵钱孙李,不会吧,林刀儿,你都九岁了,《百家姓》第二个字就不认识,你爹都给你请了些什么先生在教你。”
“秋小蝉,如果你讲这样的话,我就不帮你写字贴了。”
“呃,林小少爷,那我不打击你了,赶紧写吧,这个字念钱。”秋小蝉拍拍头道,“繁体字,看得你小蝉姐姐好头疼呀。”
“要不秋小蝉,你干脆教我们全都念会了,我们再写吧?”
秋小蝉看着那一本本的,全是繁体字,头疼地道:“一二三四五都没认得,怎么认这些字。”
“要不你像先生那样,你读一句,我们读一句。”
“要不刀儿你负责领读。”
于是林运就看见一幅诡异的画面,林刀儿居然拿起书本摇头摆尾念了起来,念到“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就念成了“子不学,断机机;卖燕山,有义方”,其余的小孩童可不知道,摇头摆尾跟着一起念,还都念得非常大声,沈彦在一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秋小蝉赶紧叫停:“林刀儿,你拿给小蝉姐姐瞧瞧,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林刀儿把书递给秋小蝉:“你好多事,哪里别扭了。”
秋小蝉指着“杼”问:“这个念什么,你念断机机,这个是机吗,还有这个字,”说完又指着“窦”字问,“这个确定念卖?”
“那这个不念机,这个不念卖,秋小蝉你说念什么?”林刀儿很生气地反问,秋小蝉没想到念错字的人居然这么理直气壮,但她做为远近闻名,缠着林运好些年,把林运缠成举人,自己还大字不识几个的镇姑,又不好一下纠正,只得假意抓抓头道,“我记得不是这么念的,听着好别扭。”
“你记得,你在哪儿听过,林举人念的时候听的吗?那你要不去问问林举人是不是这么念的。”
“啊,我去问?”秋小蝉指着自己,“你确定?”
“如果你不去问,你怎么教我们?”
“说得好像挺在理的,要不这样,换你来教我们,然后你去问,如何?”
林刀儿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听了,有点不太确定这样操做合不合规范,最后还是摇摇头道:“你是大人,我是小娃,不成。”
“你林刀儿居然还有谦虚的时候,真是难得,那这样吧,我拿着书去私塾请教一下那位童生老爷吧,你们先练习画画。”
秋小蝉拿着书准备出来转一圈就回去继续胡弄小朋友,偏就看见林运在门口,两人四目相对,林运接过她手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