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绝决地回答完了,没听到声音,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声音,只得转头看向秋小蝉:“你到底想问什么?”
秋小蝉得意地笑了,王义恨恨道:“秋小蝉,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如果不问就算了!”
“对了,秋平那事怎么样了?”秋小蝉赶紧见好就收,再逗下去,王义得跟她翻脸。
“林运给秋平找到了两个证人,那晚他和那两人一直在吃酒耍钱,秋平输了五六十文。”
“姓苏的能相信吗?”
“不相信,闹腾呢,但林运从王老桥尸体上有了新发现。”
“什么样的新发现?”
“这个王老桥摔死前,受过刑。”
“啊,大家都知道他调戏曲寡妇,秋平打过他,他身上有伤很正常。”
“但不仅仅是身上有打伤伤口,林运发现王老桥在死前受过拶刑,右手一根食指还被夹断了,他虽然没说什么结论,但我觉得他这是藏私。”
“此话何讲?”
“这王老桥是秋燕的舅,他不好讲王老桥平素的恶习,我觉得这王老桥平日喜欢对那些已婚女人动手动脚的,应该是那些女人的男人早对他心怀不满,所以在他被秋平打后,又喝得醉哄哄的,那些心怀不满的男人就用拶子给他上了刑,拶子一般用于给女人上刑,为什么对一个男人动这种刑,肯定是对他的手不满。”王义俨然化身为一个大侦探。
秋小蝉“啊”了一声,王义不满地问:“怎么,你怀疑我的判断?”
“我只是觉得拶子是一种刑具,一般人不太容易弄到吧。”
“那东西又不是不可以自己做一个。”
“自己做的不专业,夹出来的效果肯定不一样,至少我觉得手上的伤痕就能看出来,林运判断是受了拶刑,不是说被夹了手指,这个拶刑一定使的是拶子,他是一个严密的人。”
“秋小蝉,你对林运还真…真是念念不忘呀,这都要替他说话。”
“你少胡说八道,我只是讲一个事实!”
“那你脑子还算好使吧。”
“那个苏县丞呢,怎么断?”
“他这官大约真是捐来的,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林大善人他们这次对他特别不满,有人到县里告他去了。”
“他在县里没点关系,能来这里当县丞吗?”
“说他的关系非常硬。”
“那不是扳不动?”
“本来是扳不动,但林运十分肯定地认为王老桥出事那时至少被两拨人收拾过,一拨是寻仇给王老桥用了拶刑的,一拨是真正弄死王老桥的,我看林运后来找王老桥的女人去了,回来后没再发表过言语。但林运现在是州城有人了,跟以往不一样了。”
“可这不是林运妾家的事,州城里的人能帮他吗?”
“你和他相处这么久,觉得他是个傻的吗?他傻会甩了你,娶个在省城有背景的女人?他肯定是借州城的势,办自己的事啊!难不成会为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事去求他那岳丈?”
“那倒是,做这种事,林运最是善长,然后呢?”
“秋小蝉,你看上去好像无所谓吗?”
“我应该有所谓吗?”秋小蝉吐了瓜子皮,十分好奇,继续追问,“然后呢?”
“林凤来出钱,林运出力呗。”
“哦,仇人联手,其力何止是可以断金,就看你爹最后能不能得他们的力呀?”
“什么话呀,跟我爹有什么关系!”
秋小蝉和王义斗嘴的时候,那边林凤来已经迎上去一揖道:“苏公子!”
病容公子也回了一揖,林刀儿立刻跑了上前,也学他爹一揖道:“先生来了。”
像林刀儿这个无法无天小霸王能说出这么齐整的话,秋小蝉在心里感叹一声:真不容易,让林刀儿做出这么有礼的举动,林凤来老儿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
病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