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坏的秋小蝉倒不知道林运的马车正好停在来凤楼门口,她念完,便一拍腿道:“我嗑着小瓜子,卖着小豆腐,我招着谁了,惹着谁了,结果她却带着人就把我的摊子给砸了。”
掌柜忙道:“秋小蝉,谁砸的你找谁去,到来凤楼来闹什么!”
“我就看见砸我摊子的进你们来凤楼庆功来了。”秋小蝉没想到来凤楼的掌柜居然认识她。
“进我们来凤楼了?”掌柜刚说完,一个穿了皮裘的中年男子拢狐皮手笼走了出来,掌柜的忙道,“东家,这个秋小蝉说她的摊子被砸了,砸了她摊子的人还进了我们来凤楼,她简直是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一直都坐在柜台,除了老熟人,就未见什么陌生进来过。”
就小怀镇,穿绸缎都是极少数,何况是穿裘的。
秋小蝉从九月份开始跟着秋二娘出摊,总共就见过两个人穿裘的人,一个是眼前的来凤楼的东家,一个就是那天的病容公子,当然那病公子的裘一看就比林凤来的高档太多,但不管怎么说这穿裘的肯定都特别富有,所以来凤楼的东家林凤来一定是个有钱人。
秋小蝉立刻指着来凤楼门口停着的马车和拉村姑的大平车道:“她们的车还在这里。”
林凤来一看就知道是自家宝贝闺女惹祸了,微皱了一下眉,楼上一间房的窗户打开了,正是那穿小红袄的林凤儿探出头,看了秋小蝉一眼,恶狠狠地道:“你居然还敢撵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你打一个试试。”秋小蝉一撸袖子道,“今清楚,我们就去见官。”
林凤儿一听立刻从楼上冲了下来,一叉腰道:“你还敢狡辩,你敢说你没勾引过王义。”
秋小蝉一听王三居然还有这样的迷妹,差点笑场了:“王三,你居然说王三,那我告诉你,如果我要想勾引他,还有你林凤儿什么事!”
那林凤儿听了脸色一变,叫一声:“来人呀,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我打出去。”
那七八个村姑立刻撸着袖子冲了出来,秋小蝉立刻指着来林凤来道:“林老板,你也算一方角色了,你都看见了吧,我没冤枉你闺女吧,今天不仅要赔我板子、豆腐的损失,还有我名誉损失,否则今天谁也别做生意。”秋小蝉说完冲进去,手一撑一屁股坐到柜台上抓起柜台上的算盘把柜台敲得乒乓作响。
林凤来只得出声喝住还想动手的林凤儿:“凤儿!”
林凤儿显然还是怕她爹,但又不甘地瞪着秋小蝉,林凤来只得道:“秋老板,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坐那上面像什么话。”
“那不都是让你闺女逼的吗?”
“你且下来,说说这财物如何赔,这名誉如何赔!”
“这才像一方霸主讲的话嘛。”秋小蝉说着才从柜台上跳下来,指着自己的豆腐担子道,“板子一共砸坏了11个,新的是100文一个,用了些年头,折算60文一个吧,共660文,豆腐6板,一板24文,共144文,过不过分?”
“秋老板,不过分!”
“但是做这一个块板子至少要6天,这6天里,我就要少做11板豆腐,我一板豆腐的利是8文,11板就88文,6天就是528文,所以林老板总共要赔我财物损失1332文,合不合理?”
林凤来眼一跳道:“秋老板术算师承何人,居然算得如此之快。”
林运也吓了一跳,他真不知道秋小蝉有这样的本事。
秋小蝉哈了一声,这连一年级的小学生都算得出来加法,不过一想鸡兔同笼对于古人来说就能难倒一大片,很快打了个哈哈道:“师承家母,全是野路子。”
“好吧,财物算清楚了,那说说名誉如何赔偿?”
“你的闺女必须当着大家的面给我赔不是。”
林凤儿立刻暴跳如雷道:“你做梦!”
林凤来便问:“秋老板,这不能折成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