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忽想到这年代的车轮都是木制的,可不像胶轮子那么轻便耐用,多做一个车轮应该非常费时,而且木制的车轮很容易损坏,修理起来也麻烦,多一个,自然就多一份麻烦,一回头见沈彦看着她,便问:“沈青,早上那水都是你挑满的吧?”
沈彦不知道秋小蝉怎么又绕到挑水上去了,不过正是挑水,用了点劲,腿疼了起来,没说话,哼了一声,秋小蝉又道:“沈青,你说你一个打更的,整天还挺傲骄的,打更的很了不起吗?”
沈彦忽地一下放下晃着的腿,站起来把空担子往肩上一扛道:“不来接你了,剩下的自己拿回去。”
“什么人啦!”秋小蝉哼了一声,下午人不多,天气越来越冷,就算一直蹦着跳着那也是冷得慌,小蝉卖到未时,还有3板豆腐,干脆都拿回家做豆干,反正明天小喜娘要5斤斗干,就得用去将近两板。
恰巧小哑巴给家里送豆子,秋小蝉便把剩余的豆腐、板凳、筐都放小哑巴车上,让小哑巴帮忙送回家,自己去买了两捆柴禾,带着挑柴禾的人一起回了家。
等挑柴禾的人离开,秋二娘才问:“小蝉,你买2斤生石膏做什么?”
从外面回来的沈彦见见秋小蝉端着水边喝边道:“娘,我今天摆摊的时候,听人说生石膏水典豆腐,比卤水典豆腐要多些,一斤豆子起码多典一斤豆腐呢。”
“真的假的,没听说过呀。”
“就试一下呗,咱们只典一锅,明天有几人要去乡下卖豆腐,正好要多做4板豆腐。”
“哦,今儿剩这么多呀?”
“今儿天冷,买豆腐的人少。”
“全做豆干,明儿卖得掉吗?”
“小喜娘今儿来订了5斤豆干,以后每天5斤。”
“真的呀!”秋二娘知道秋小蝉豆干卖得贵,“小喜娘是谁?”
“就是宋记食肆的老板娘。”
“哦,是她呀,逃难来的,嫁给大宋,生了个儿子叫小喜,这个大宋可是个老实人,又吃得苦,早年到酒楼当学徒,学了一手做菜的本事,回来开了个食肆,就是太老实了,一直说不上媳妇,有人说这个小喜娘在南方的城里做不好买卖的,你可少跟她接触,听说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娘,做生意是做生意,一码归一码,人家就是长得好看点,就招人嫉妒了,别人瞎说,你别跟别人一起乱嚼舌根子,再说了,就女人如果不是家里男人不争气,实在活不下去了,又有几个愿意去做那些事的。”
秋小蝉大约明白小喜娘为什么没带小喜上门来感谢,而采用这种隐秘的法子来还恩,原来是怕她名声不好,害了名声同样不好的自己,仅此一举,在秋小蝉心目中就算她在南方做了不干净的生意,也比那些没做过不干净生意的人,高尚得多。
已经可以给秋二娘打打下手、干点轻松活的秋二便道:“蝉儿娘,我觉得我家蝉儿说得对。”反正秋二见着自家闺女活转过来,家里的日子就一日好过一日,现在除了豆腐比以前多卖5板,还兼卖豆干、豆腐乳,不声不响在王贵那里拿货也变成一月一结,秋二娘手里比以前宽松不少。
秋小蝉喝完水,把生石膏拿出来,看见了门边靠着的沈彦,便把生石膏递给沈彦,指指那秋二娘平日用来捣药捣大蒜的石臼道:“把这研成粉。”
沈彦接过去了,秋小蝉便坐了下来,拿出一个黄裱纸扎的小本本,和一节碳棒把今天从王贵那里要的货都一笔一笔地记下来,沈彦探头想看,秋小蝉一下收起小本本,沈彦便道:“看看嘛。”
“你识字吗?”
“不识。”
“你不识字,看什么看?”
“你不也不识字,为什么可以写?”
“我是画。”秋小蝉得意地展开自己的小本本,沈彦见秋小蝉还真是画,那豆字会写,后面画个“100”,米字会写,后面画个“50”,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