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帝看着面前跪着的人,拧了拧眉。
苏齐额头贴着地面,整个人跪趴在地上,“皇上,此事是微臣之错,微臣之罪,请皇上责罚。”
琰帝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手里的奏折,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才将手里的奏折都看完,他抬头看向跪在底下的苏齐,仿佛是才想起来他这个人一般。
“苏爱卿怎么还跪着?李瑾,你怎么办的事?”
一旁的李瑾连忙挥手让干儿子将苏齐扶起来,一边告罪,“是奴才的错,奴才刚才打瞌睡了,皇上恕罪!”
琰帝摆了摆手,没有治李瑾的罪,而是看向苏齐,“爱卿的心思,朕大抵都明白,不过这高家的罪,是证据确凿的,朕记得,卷宗还在大理寺,爱卿若是想要再查,便去查吧!”
苏齐没有想到会这么简单就让皇上松口,当初高家抄家是皇上亲口定下的,他原本也是搏一搏,想着帝王如今还靠世家支持,定不会过于绝情,再加上他只是想要查清楚真相,在那之前,把高慧兰藏起来,也不过是怕重要人物被人灭口罢了,毕竟他在府中遇刺一事便表明了此事有蹊跷不是吗?
苏齐今天的行为无疑于虎口摸毛,若是顺了,那便无事,若是逆了,那可就不是降职的事情了。
苏齐在内心松了口气,好在,今日是顺毛。
琰帝翻开搁在更远一点的折子,这都是边疆的折子,因为路途遥远,送来不宜,都有些褶子了。
“听长乐说,她昨日与你生了嫌隙?”
苏齐一听这话,就知道皇上此刻是将他当做女婿来问话了,与刚才的君臣不同,苏齐能明显感觉到,此刻,皇上对他要更亲近一些。
“此事是臣没有想的周全,不该将高小姐安置在府内,应当安置在别处的,昨日公主误会了,也怪臣没有解释清楚,想来公主此刻还气着……”
李瑾弓着身子,低着头,听到这话,微微拧眉,暗道这苏大人的愚钝。且不说今日苏大人想要重新彻查高家的案子是在往皇上的脸上扇巴掌,就说这长乐公主骄纵一事,便是整个京城都知晓的,且在皇后薨了之后,皇上对长乐公主更加的纵容。再骄纵,再脾气大,那也不是他一个未来驸马可以评判的。
更何况李瑾跟在皇上身边那么久了,早就发现了,皇上可以说长乐公主骄纵、不知礼数,但不代表别人可以说,还是这么明晃晃的暗踩。
琰帝面色不变,但眼底的幽光闪了闪,他看向苏齐,“朕的这个女儿,的确有些骄纵了。”
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妥,苏齐又跪了下去,“是臣不该让公主误会,公主性情直爽,看到了误会,臣应当第一时间解释清楚才对。”
琰帝叹了口气,想起早上长乐的话,微微拧眉,看向苏齐,“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说清楚也就罢了,长乐是骄纵了一些,你多包容包容。”
苏齐应下,他昨日说要解除婚约,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本来他要重新查高家的案子,皇上就已经很不满他了,这个时候自然不适合提出要解除婚约,更何况,他也并不是真的要解除婚约,不过是用来和长乐谈条件的筹码罢了。
只不过,昨夜,这筹码似乎不好使了。
苏齐出了御书房后,还在思考,莫非,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可以让她不顾一切?
系统察觉到剧情不对劲,连忙和宿主沟通,‘宿主,为什么男主没有提出解除婚约呀?’
钟婉正在修剪院子里的盆栽,早几年,她没有去游历的时候,就是靠这个来打发时间的,听到系统的话,微微勾唇,‘因为,他怕死啊!’
系统:‘……’
钟婉想到什么,连忙问系统,‘若是男主死了,这个世界会崩塌吗?’
‘也不会,世界会重新选出一个气运之子,来保证小世界的运行。’
钟婉扬眉,嘲讽到,‘原来也不是唯一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