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朝露微弱的香气窜进了鼻腔里,沈昱缓缓地睁开了眼。
桌上摆着之前红发妇人交还给他的金质纹章,沈昱回忆起她畏畏缩缩的模样有些无奈,他也是昨晚从公会出来时才得知,在达伦中土强大意味着一切,如果红发妇人真的贪墨了他的纹章,无论事出何因,她都会被处刑以儆效尤。
即便这里是艾伦雷尔夫,达伦中土的最弱国家也一样。
“漂流者…”沈昱喝了一杯水,回忆起了在狂欢的最后奥尔托告诉他的一番话。
“达伦中土并不排斥漂流者,至少在艾伦雷尔夫并不会有人因为你是漂流者就对你抱有敌意,但是。”
“每一个漂流者都拥有着达伦人所不理解的奇特力量,想必你也并不例外,我要告诉你的是,尽量保密你的身份,如果你向往和平的话,就先留在这里做一名普通的冒险者吧。”
沈昱叹了口气,他当然向往和平,但是就像奥尔托所说的,他不能确定是不是只有他穿越到了达伦中土,也不能确定作为新世界中的最强者,沈昱在这里是否还拥有能够睥睨众生的实力。
他可不想在某一天突然出现一个强者轻松秒杀自己。
—
“是吗,他还是走了…”
酒醒了几分,却还是头痛难忍的奥尔托听完了邦尼的汇报,无奈地看向窗外。
其实就在昨天,他并没有将所有关于漂流者的信息告诉沈昱,虽然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达伦中土并没有人会因为他漂流者的身份对其抱有敌意。
但是像以利亚军国这样的尚武组织,却总是会因为贪图漂流者的奇特力量试图征召他们,如果遭到拒绝,其中某些激进的组织甚至会出手抹杀掉漂流者这些潜在威胁。
毕竟谁也不希望这样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落到敌对势力手中去。
已经不知道走出多远的沈昱当然不会知道奥尔托的想法,此刻的他已经来到了艾伦城的更南方,草木肉眼可见的茂盛许多,气候也要更加的温暖潮湿。
与八街九陌、市面繁荣的艾伦城不同,艾伦雷尔夫的南方很少见到雄伟的城市,沈昱一路走来见到的更多是一些小小的聚落。
沈昱站在高空,摸了摸瘪瘪的肚皮选择了其中一座不起眼的村庄悄无声息地落了下去。
村庄并没有什么特点,与沈昱印象中西方中世纪随处可见的村庄无二,时至正午,田野中农夫们三两席地而坐,手里掐着烟袋笑呵呵地唠着家常。
几间小小的木屋炊烟袅袅,沈昱装作旅行的冒险者从森林中的小路走出,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靠近了村庄唯一的入口处。
村庄唯一的守卫是一名无精打采的金发青年,打着盹睡眼惺忪地坐在地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靠近他几步远的沈昱。
“你好。”沈昱打了声招呼,青年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沈昱这才看到他哪里是偷懒,分明是大白天就喝醉瘫在地上。
青年迷迷糊糊地打了个酒嗝,口齿不清地抱怨起来:“嗝——你,怎么才来?”
沈昱皱眉,刚想问他什么意思就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黑色竹竿飘似的朝着他移动过来,一只细长黑瘦的手臂飞速地挥舞,伴随着尖锐地叫声:“冒险者大人,您可算是来啦!”
“冒险者大人呀。”直到他走近了沈昱才看出来这哪里是什么竹竿,分明是一个瘦到了极点的中年男人,干巴巴的漆黑脸颊上蓄满了胡须,黄豆大小的眼珠滴溜溜地打量着沈昱,嘴上不停地寒暄没用的废话。
沈昱抬起手想要解释清楚却被他一把攥住,中年男人泪眼婆娑地说:“好在您终于来了,嘎嘎儿村,嘎嘎儿村终于有救啦!”
青年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语气不善地嘟囔:“牛,气什么呀啊,快俩月了,嗝——才来!”
“闭嘴!”中年男人转过头面色铁青地呵斥青年,再回过头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