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在做梦,我能清楚地知道是梦。周围的人影嘈杂,每个人好像都长高了许多,我知道,那是7岁的我,是七岁的我看着大人们忙忙碌碌要把外公出殡的情形,但是我却看到了爷爷和奶奶一起过来安慰外婆。爷爷已经去世了,但没关系,这是梦啊,梦里什么都有可能,小小的我钻过人群,想去看清楚他们的样子,却看到爷爷管自己走开了,这是他第一次独自抛下奶奶,走向88路公交车。我加快脚步跟着爷爷,和他来到了灯光昏暗的候车点,汽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停靠了,而我却离爷爷还有一段距离,我开始远远的呼喊,喉咙却仿佛淹没着发不出声,马上要上车的爷爷仿佛有所感,转头向我走来。看着他回来我很高兴,只见他从手心变出一根带着两颗针织小草莓的皮筋,说“听说你要养长头发了,这是给你的”我看着面无表情的他继续说道:没关系的,别哭,我们都在的,会有人一直陪着你。公交车从大雾里投射出来的灯光可不温暖,我就看着爷爷伴着这灯光离开了我。
我醒了,睁眼之前听力先恢复过来,外面的蝉鸣被太阳烘烤着,也只敢发出微弱的声音。我叫陈皮,今年23岁,只是一个小县城护校毕业,淹没在茫茫找工作人群中的一员。刚刚这个梦在我爷爷刚去世的时候我也做过,也是一样的草莓发绳,那时候我刚刚想开始养长头发,可这会我的头发已经养长了好几轮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收到了爷爷的告别,只是这次又多了最后一句话,在这个奶奶也过世了两个多月的世界里,还有谁会像他们一样陪着我呢?
我安静地吃着早饭,妈妈往我碗里放了一个鸡蛋,我熟练地把蛋黄扔了,只吃蛋白。“今天这么热,就待在家里好好看书,准备考医院啦,别整天和同学出去玩吧。”我默了一瞬,说“白天我在家的,等会儿下午我去公墓看看爷爷奶奶。”妈妈同意了,只有爸爸在哪里仿佛没听见一般,大快朵颐。
下午的天偶有几朵乌云飘过,却不影响我坐着快88路赶往公墓的心。公墓在一个开满荷花的村子,取名字也简单粗暴,就叫荷湖村--荷湖公墓。边走我边看着几朵被晒蔫儿的荷花。每次来我都是两手空空,我倒是也想学电视剧里的人,捧着鲜花来祭拜,奈何囊中羞涩,只好带着一颗虔诚的心来了。
公墓建造得很好,还分为几幢几单元,这是当初公墓热还没起来之前,姑姑提前给他们二老买好的地方,不可谓不是先见之明。我撑着伞,在墓前面呆呆地站着,心里应该默念着想说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爸爸仍旧不听话,一个月要换一份工作?还是姑姑对我们家仍旧强势,抑或是吐槽小爹家这个米虫?都想说,也都不能说,这些糟心事活着的时候看多了,我不想这时候了还用这些事情向爷爷奶奶吐槽。正两眼放空发着呆,突然一阵风,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黄纸贴在了墓碑上,我伸出手去揭,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奇妙的感觉,撕开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爷爷奶奶还是和蔼地望着我,乌云好像是更乌了,外加上旁边多了一个穿着清朝服饰,一副侠客打扮的女人正笑眯眯地望着我!!!
两个人僵持着,没有人打破这个平衡的局面,等我的手快僵得拿不住遮阳伞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我说。。。。。。,没等她的朱唇蹦出更多的字来,我先发出一声惨叫:啊————————。我自认为这声惨叫应该是振聋发聩,足以吓破对面这位“仁兄”胆子,何曾想她只是略微惊讶地看着我,甚至因为这个大风天,叫声甚至都没有把关在小房子里听莲花落的守墓人给招来。等我叫完,对面那个东西从头到尾看了我一眼,至于为什么是东西,相信我,只要你看到她,就会知道她非常人(os:首先,我们要能看到)。“叫完了吧?胆子还挺小,我这已经用了一种最不吓人的方式登场了,没想到这么久没见,胆子越来越小了,小时候不是挺。好了不说这么多了,陈皮,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