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浮动的夜色里,她微妙的心绪,就这样浸染上一层月染的诗意。
其实,谈瀛洲猜到她应该是在心中感叹他父亲给他起的这个名字好,但他偏偏要反其道行之。
于是,看着她,装听不懂地问:“怎么?你想见?”
这话没主语,艾嘉笙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下没反应过来:“啊?”
谈瀛洲:“我爸。”
艾嘉笙:“我……”
谈瀛洲:“以后,不是没有机会。”
艾嘉笙:“……”
这话说的太容易引人联想,艾嘉笙小声反驳:“我没有。”
“没有就没有,”谈瀛洲看着她羞赧的小模样,笑得胸腔微震,“你脸红什么?”
艾嘉笙指出他的错误:“……因为你这话说的有歧义。”
“我让他努努力,争取到时候能上你的采访名单,”谈瀛洲饶有兴致地问,“这话哪里有歧义?”
艾嘉笙:“……”
不要跟律师讲道理,真的好可怕。
她极为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避重就轻道:“谈瀛洲,你真的很搞笑。”
他听了,见招拆招:“那以后看见我的时候多笑笑,好不好?”
她别过脸,不回答。
他却不依不饶地,像个小孩一样,凑到她眼前追问:“好不好?”
她带着小小的不服气,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谈瀛洲看着她,心里瞬间软乎得不行,恨不得能一直跟她待在一起。
但考虑到她今天的工作量,他还是没忍心留她太久:“时间不早了,听完这首歌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艾嘉笙:“好。”
歌声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接近尾声。
结果,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则不太愉快的插曲。
有对母子应该是恰好经过这里。
其中的那个小男孩听歌听得入迷,于是,便停下脚步,拽住了身边人的衣服,对她说:“妈妈,我也想学弹吉他。”
结果,没想到,他妈妈听了,却当着众人的面,没好气道:“这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学什么学!”
小孩子一脸无辜地问:“那什么才有用?”
“考一个好大学,学一个好专业,将来赚大钱,走了——”说着,那女人说一不二地把自己的孩子拽走了,边走边说,“咱不看这玩意儿,误人子弟。”
一则声音不小的对话,在这样的环境里响起,格外不合时宜。
看吉他弹奏者微微面露尴尬,在场的听众纷纷开口,驳斥着刚才那个女人说过的话:
“你别听她的,她就是见识短。”
“就是,照她这个意思,喜欢音乐的人就赚不了钱呗,真是搞笑。”
“对啊,我也没见那些不喜欢音乐的人,都成为百万富翁。”
“哈哈哈就是就是,你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这一晚上都听得过瘾得很。”
艾嘉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了一个还挺有意思的辩题,于是,开口问道:“谈瀛洲,我记得你本科是复旦的。”
谈瀛洲听了,嘴角有些得意地勾起:“你还挺关注我。”
艾嘉笙:“……”
不是,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这么自恋。
“我这是职业本能。”她解释道。
“好,职业本能,”他夸得一本正经,“艾记者真的是专业又敬业。”
“哎呀,你别打岔,”她总是被他逗得格外孩子气,“我都忘了我要问什么了。”
“好好好,不打岔不打岔,你问。”
“你怎么理解,复旦所谓的,自由而无用的灵魂。”
谈瀛洲不答反问:“你怎么理解?”
“嗯……”艾嘉笙想了想说,“人不能太功利,要保持思想自由,允许一些热爱无用。”
“那你觉得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