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风刮着大树,雨幕飘摇。
赵东腾的情况很不好,他一边说着什么,一边从口中大口大口吐着鲜血。血液从他身上流在车里,整个人看着十分颓靡。
“赵东腾,你他妈清醒一点,别...别......”
王毅一边撞塌小区保安的拦车杆,一边大喊着。
从婉玉珠去世,到赵东腾醉酒情况不明,抗了一天压力的王毅这时候眼泪才夺目而出,他擤着鼻涕,哭得像个一米八七的孩子。
“别他妈让老子一天失去两个朋友啊!”
他几乎把油门踩坏,整辆车子像个东倒西歪的导弹在路上横冲直撞。
......
十分钟后。
医院大门冲进了一辆越野车,王毅抱着赵东腾闯进了医院急救科的大门。
“吴医生!吴医生!”
他扯着喉咙大喊,引发了一群人的注目。
“那不是赵东腾吗?”
有人认出了赵东腾,想要走过来确认,可还没接近就被一个医生推开,脚步声在瓷砖上啪啪作响。
他皱着眉头,用手掐着赵东腾的脸检查呼吸道,不过两三秒钟,他就立马像是弹簧一样站起来,一把抓住了一个路过的护士。
“急性酒精中毒,快去拿轮椅送去洗胃,再叫人配纳洛酮注射液,快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给赵东腾做人工呼吸,来去除赵东腾呼吸口可能被堵塞的呕吐物。这是他的本职工作,毕竟白袍加身,只为治病救人。
他正想着,衣服却被人紧紧抓住。
他回过头,是赵东腾,那只手似乎带着无尽的眷念,想抓住什么,却只是满眼的苍白。
“我想她。”
他这样说着抓住医生的衣服,抓得衣服满是褶皱,那种不愿逝去的执念紧握在手中,死死不愿放开。
医生皱了皱眉头,低下身子,扒开了赵东腾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他叹息一声,叫住了即将离开的护士。
“不用拿轮椅了,瞳孔散了,发死亡通知吧。”
......
急救科的周围很嘈杂,来来往往的病人医生络绎不绝,就像这个世界上死去的人和新生的孩子都从未断绝过一样。
赵东腾此时很平静。
因为他那逐渐失神的眼睛里,此时倒映着一个人,她穿着生前最喜欢的白裙,整个人和从前一样美丽。
是你吗?玉珠,你来接我了?
赵东腾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又慢慢走向那个正一脸心疼的她。
可他的手掌终是没来得及抱住她。
他的心脏停止了。
整个人又无力地躺下。
即将闭上了眼睛里,有急救科亮得发烫的电子时钟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不断跳转。
6月23日....4月10日.......1月21日.......
.......
有人说,时间会在巨大的思念下倒转,你觉得是真的吗?
.......
.......
2000年2月15日,中午12:23
“东腾,吃饭了...”
窗台前,阳光轻抚着浓密的黑发,清风微徐吹动着迷茫的心灵。
好像有人叫我的名字......
赵东腾从沉睡中清醒,微微睁开眼,眼前是打开的乐谱和钢琴。再远是窗台,那里有被风吹拂而动的树叶,和歪着头好奇看着他的小鸟。
“这里是哪里?”
赵东腾按着依旧有些疼痛的脑袋喃呢,很久...眼底才浮现浓浓的悲伤之色。
他记得玉珠...去世了?
疼痛的记忆在脑中回转,他甚至不愿意清醒过来,独自面对一个没有她的世界。
“东腾,别总折腾钢琴了,高考还有小半年,这饭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