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老潘回安徽的旅程,终于在今天成行了。
但是一直没见踪影的贾医生,不知道去了哪里?是不是又有什么急救让他忙去了,我不得而知。
就在我疑惑地不知道贾医生怎么会没露面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已经簇拥着老潘准备出门了。
当带头的小王跟小战同学推开卫生院的大门,带着我们走出门口的那一刻,我彻底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寒冷的冬日清晨,在弥陀乡卫生院门口的马路上,整整齐齐地站着两排乡亲们,从东到西,看不到尽头的人群,就在寒风里站立着,为的可能就是等待老潘走出门的那一刻。
有老有少的一群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马路的两边,没有吵闹,没有随意走动,更没有嬉笑怒骂。
而此刻有的只是大家不约而同的默默地抹着眼泪,时刻紧盯着刚从卫生院里走出来的老潘。
再一次让我震惊,再一次让我为之动容。
老潘要回安徽的消息不知何时传到了这群可爱的乡亲们的耳朵里,使得他们大早上早早地就来到了卫生院门口,等着送老潘一程。
我借着晨光看到这群人里,大部分都是老潘常年的患者,还有的是专程从其他村屯过来的。
这些人站在马路两旁,就像是达成了默契一样,谁都没有主动去打破这份清晨的宁静,更没有去喧嚣,而为的是让虚弱的老潘多休息会。
此刻他们看到老潘出来了,不知是谁带的头,只见他们渐渐地慢慢向老潘靠拢了过来,而他们眼睛里始终含着的泪水,正悄悄地说明着他们心里的一切,表达着他们对于老潘的不舍,对于老潘的遭遇的感同身受。
我扭头看向老潘,发现他也早已经默默地滴落下了泪水。
本来我们谁都没告知,只是想着悄悄地陪着老潘快点回安徽老家去,而此刻,这么多人又将老潘围了起来。
就在人群逐渐围拢过来的时候,邓乡长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然后站到了人群的面前,大声喊道:“各位乡亲们,潘医生家里的事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了。今天潘医生不得不回老家了。咱们大家送送他,可以理解,但是不能耽误他太多时间,以免耽误了飞机。”
就在邓乡长喊完后没多久,贾医生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来到老潘身旁,接过去他手中的黄色塑料袋,对老潘道:“潘医生,也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这些乡亲们一大早,四点不到就都过来了。我没办法,只能在外面维持秩序了。”
接着贾医生说道:“潘医生,乡亲们舍不得你,更接受不了嫂子深受病痛折磨的噩耗,所以他们都想送送你,看看你。”
自从我来到弥陀乡卫生院后,不论是送别老潘去进修还是送别李亮离开,这种阵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就像我在前面说的那样,你给老百姓一点温暖,他会把自家的火炉抱给你。
何况老潘这十几年如一日地守护着他们,守护着这群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而使自己最爱的人遭受着人世间最无情的罪孽。
而今天这次送行不同于以往那两次。
今天的人群格外安静,没有熙熙攘攘,也没有推推搡搡,拥挤不堪。
这群人只是渐渐地围拢在了老潘身旁,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紧盯着老潘,就好像在用眼神诉说自己对老潘有多不舍。
老潘挨个看了圈这群他再熟悉不过的老人后,发出了幽幽的一声长叹后,说道:“各位叔叔阿姨,我对不起大家了。我没办法在继续守护大家了。我知道大家舍不得我走,但是我家里,我的爱人因为癌症晚期,就要不久于人世了,我必须回去陪她一程了。”
老潘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慢慢地变的颤抖起来。
他继续道:“各位乡亲们,大家对我的厚爱,我会时刻铭记在心的。大家请回吧,我要走了!”
老潘说完这些,再次接过了贾医生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