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你也六十好几了,咱们也该知天命了。不要在乎这些了。好好带好你的学生,做好你的课题吧。多给国家做贡献,多培养优秀的人才。”
老太太说完这些,舒老师反而叹了口气说道:“不为恩师正名,还他老人家一个清白,我枉为他的关门弟子。还有,师娘,从今天开始,咱们不在那个破地方住了,我送你回院士楼吧。”
老太太摆摆手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住在那里,条件虽然艰苦了点,但是我住着清净,没有那么多人在我耳边说三道四,我心里好受点。”
老太太又说道:“况且院士楼里的家还被封着呢,咱们怎么回啊?”
舒老师看老太太并没有那么坚决地不回去,话语也有所活泛,就说道:“师娘,已经过了物证保存期了,再说学校已经把这个案件封存了,领导也不在乎这个了。所以我找了个空,就找学校领导说把房子解封了,接您回去住。”
老太太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说道:“我怕我回去后,睹物思人啊,伤心啊。我还是不想回去。我看啊,我还是回我现在住的地方吧,安静,舒心。”
老太太刚有的活泛心思,又被她自己咽了回去。舒老师也不知道说啥了。就生气地说道:“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被人欺啊。他们这么对咱们,咱们还甘愿忍受。”
老太太看到舒老师有点生气后,就说道:“小舒子啊,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说生气就生气啊。好了,不说这个了。快让孩子们吃饭吧。”
说着话,老太太示意我们多吃点桌子上的好吃的,不要客气。而她每次都是一小点一小点地夹点菜,然后品尝一下红酒,显得温文尔雅,秀气韵重。
我一边吃着,一边看老太太,发现她虽然年纪很大了,满头的银丝,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但是慈眉善目,举止端庄,温文尔雅的样子就像你的老奶奶一样,着实让人喜爱。
听刚才舒老师那么说,我大体知道了一些关于师爷跟师奶住在那么破旧的地方的原因了。
他们本来是住在院士楼的,但是后来出现那挡子事后,院士楼被查封了,而且身边还有很多人说三道四的,老太太听不得别人说闲话,就主动搬到那么个破地方,为了图清静。另外,看样子,马教授出事后,有很多人背后胡乱揣测他,更有甚者,有可能会落井下石,背后指点马教授的坏话,所以老太太有可能被人欺负。而那时,刚出事,舒老师及老太太他们有口难辩,只能默默忍受了。
这都好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老太太在那么个破房子里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席间无话。最后老太太同意去院士楼看看吧,如果解封了,就再考虑回去住的事。
我们一行四人吃过饭后,车在长春繁华热闹的大街上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来到了学校。
院士楼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是几栋漂亮的小洋楼。我以前只听说过,但是没来过,况且我也没有资格过来。
小洋楼掩映在一些法国梧桐树中。此时正值冬季,梧桐树上大体错落着一些积雪。幽静的柏油小路蜿蜒在路两边的积雪之间,虽然是夜晚,在橘黄色柔和的灯光的烘托下,显得恬静而又富丽堂皇。
如果在夏天,没有人给你指点,你根本不知道这里住的都是国家高精尖人才。我们的车子在小区里缓慢行驶了一会后,停在了其中一栋小洋楼前面。
舒老师吩咐我搀扶着老太太,而他带头在前面走。
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慢慢走在夜晚的小路上,左看看右看看,好像长久不见的老朋友再次见面那样,充满了感情。
不一会儿,我们走到了靠左侧的一栋小洋楼门口。金黄色的房门上,被煞白的封条封着,其中一角可能是被风吹开了,正随着长春的北风随意摇曳。
我扭头看向老太太,她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