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跟这对新婚小夫妻挥手:“拜拜。”
秦衍:“拜拜。”
元清梨:“晚上见。”
姜予眠:“啊?”
秦衍偷偷轻拍元清梨后背,不擅长撒谎的女孩吞吞吐吐改口:“我,我说下次再见。”
在姜予眠看不到的地方,秦衍感叹:“刚收到的份子钱,又要交出去了。”
元清梨还是单纯了些:“眠眠也要结婚了吗?没听她说呀。”
秦衍重申:“求婚,她还不知道呢。”
下午也是陆宴臣来接的,姜予眠靠在窗边,显得心不在焉。
“过生日还不高兴?”
“时间过得好快,四年大学就这么结束了。”姜予眠眺望窗外迅速飞离的景,晚班感叹:“分别,不是一个好词。”
红灯停,陆宴臣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头:“放心,我们不会。”
后来姜予眠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呀?”
陆宴臣说:“看星星。”
她不知道陆宴臣什么时候申请的航线,当天下午,一家私人飞机从景城飞往南霖。
陆宴臣带她回老家,是为了告知她最敬爱的长辈亲人,他想娶她。
院墙上的身高线,在姜予眠23岁生日这天又添上一笔。
姜予眠年年来,年年都能看到增长的身高线。其实到她这个年龄,身高基本不再增加,所谓的身高线更像是年龄线,长一岁画一道。
她从未自己画过线,却年年有增长。
“你以前专门飞回来画线吗?”
“嗯。”
“但是你每次都让姚助理送礼物。”
“怕忍不住。”
他怕自己控制欲作祟,打破姜予眠原本的成长线,一旦介入,再也无法抽身。
幸好幸好,他们在最合适的时间重逢。
“天不早了,陆宴臣。”姜予眠以为,他们该走了。
陆宴臣却牵着她的手,推开那扇沉重的门。
因为陆宴臣的吩咐,这里时常有人打扫,每次来看着都十分整洁,姜予眠也没想过别的。开门后却发现家中所有不同。
“这里坏掉的家具都放在另一间屋子,能用的都经过多道程序打理干净,可以直接住。”
原本属于这里的家具没什么变动,屋子看起来却焕然一新。
他替她留住了童年记忆,又还给她一个崭新的家。
“还有你的秋千,已经重新固定过,随时可以玩。”
风扬起裙摆,姜予眠坐在秋千上,手扶的位置缠绕着柔软的丝带,他细心地布置好一切,这比任何热闹的生日祝贺都让姜予眠开心。
“陆宴臣,你帮我推一下。”
“好。”
替人推秋千这种事,陆宴臣有生以来只做过两次,一次是现在,一次是多年前。
那年他晕倒在雪地,在医院住了两天,姜家人把他送回家的时候,爷爷沉浸在失去儿子和儿媳的悲痛中,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回房,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之前,忍不住发出几声连续的咳嗽。
唇红齿白的小姑娘站在门口不走:“哥哥生病一个人。”
她的话不完整,但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可怜。
最后是姜予眠的爷爷出面,跟陆老爷子说情,带他到外面住几天。
老爷子没有犹豫,像打发物件似的任由他跟姜家走。
他们是来吊唁的,住不了多久,陆宴臣无所谓,去哪儿都不吭声。只有六岁的小姑娘感觉不到哀伤,一旦脱离哀愁的环境,就变得活蹦乱跳。
当时住的地方附近有娱乐区,她喜欢荡秋千,冬天也不怕冷,非要往上爬。
“哥哥,你推。”小姑娘使唤起人的模样,跟现在差不多。
月光穿透树梢,繁密的大树挡住了星星。
在秋千下玩了一会儿,陆宴臣提出:“要出去看星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