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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3)

磨累出的岁月痕迹。

康进财被她指责的默不吭声,事实上对于外面的闲话,他也半信半疑。

半晌,他才闷声道:“你不发过誓,以后再不回娘家了么?怎么这次又来……借钱?”

康招弟被他怼的惊慌撒手,又气又急,“什么叫又来?爹毕竟养了我一场,就算不是亲生,偶尔回来看一眼能怎么样?你什么时候也和那两人一样变得这么刻薄了?”

康进财没说话,场面一时除了下山的脚步声,再无余音。

康乾闭着眼睛,终于从浠昏的思绪里把一团麻线似的家庭关系给理清了个大概。

长女是抱养的,三个儿子确实是亲生的,老头成亲五年也没让妻子生出个崽来,外面闲话难听,他就找人抱了个没人要的女娃来,取名招弟。

几人赶路,只有牛丁一没有开过口,他一直在注意着老头康钱的神色,等看见他眼皮似乎动了动,忙停了脚步将抬着肩窝的手挪至老头后背,半抱着将人移到松竹树下的草堆里躺好,“爹?”

接着对靠近前的大女儿道:“果,你脚快点,去村里借辆板车来,咱得送你外公去镇上卫生院。”

康进财在看见老头有动静时就悄悄撒开了手,一个人又默默的退到了后头,听见姐夫说话,他拦了一把牛果道:“我去吧,你不一定能借到。”

牛果看看不吭声的爹妈,拉着小弟让开了路,在康进财路过她时,突然开口,“二舅,我相信外公,他才不是那种人。”

康乾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牛果说出那句话后,他那眼里忽然就落了一串子眼泪出来,哗哗的糊了他一脸。

这让一向自认脾气和骨气一样硬的康乾狠狠震惊了一把,直挺着身体僵的动也不动,只在察觉有几道目光同时向他看过来时,才忍不住稍稍扭开了半边脸,试图将不听话的眼泪水擦掉。

落在几个小辈眼里,就是老头必然受了无尽的委屈和冤枉,可怜兮兮的叫人不忍直视。

康招弟又哭了。

康乾被她呜咽咽的哭声搅的心情郁愤,外加觉得丢了人,一时没多想,觑眼就道:“老子还没死呢哭什么?”

他一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凶恶,生生打断了康招弟的哭声,在她错愕的眼神下,把眼睛瞟向十步之外准备去借板车的康进财身上,“去告诉老大和老三,从老子这里拿走的钱,一毛都别想少的都要给我还回来,否则……我送他们去镇里丢人。”

这口强撑的气出完后,康乾重新倒回草堆里,枯瘦的手冲着康进财挥了挥,跟撵狗似的道:“老大那快进门的儿媳妇听说是电视台里的记者,回头你问问她,感不感兴趣采访一下康老鳏夫情迷小寡妇,万百块钱豪购春宵一刻的真实故事,嗯,真一手资讯,绝无中间人瞎编乱造,绝对的保真不渗水。”

场面随着他的话音突然沉寂,大家眼神不约而同的看向躺在草堆里,明明落魄满身破旧,却生生叫他躺出一种悠闲懒散的舒适姿态来,与之前的精神萎靡差异巨大。

到底是壳子里住的个年轻魂,就算昏迷也只半刻左右的时间,醒来磕巴都不带打一下的就接上了角色扮演,且演的还不赖。

康进财被他揶揄的不由自主的挪前了一步,叫他,“爹?”

只是这声音太小,还没传到康乾耳里,就被另一声更大的“康爷爷”盖了过去。

这声爷的称呼冲击实在太大,饶是康乾已经接受了这具身体拖家带口的事实,也一时没能从心灵上转换过来,叫爹已经很过分了,这爷一出口,就跟前面被他刻意忽视的外公称呼一样,提醒着他年老体衰的事实。

惨的连逃避的余地都不留。

来人很快奔近眼前,看模样该有二十来岁,剃到贴近头皮的短发,穿一身利落的盗版李宁运动套装,远远的身后停着一辆掉了漆瘪了半边身的小破拖挂车。

康乾很不想承认这个爷的称呼,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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