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沟村一切如常,祁母前不久才收到顾青青的信,行李已经提前收拾好了,在家里盼了十来天,总算把顾青青给盼回来了。
顾青青走后,祁母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实在没劲。所幸丁婶时常过来陪她,这日子才不至于太过难熬。
三个月不见,祁母一肚子的话,聊了好半晌,祁母才想起了正事,赶紧回房将祁望的信件拿给了她。
顾青青见这两封信的封口都没拆,有些纳闷。
祁母解释道:“这两封信都是夹在家书里面的,望儿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我拆,一定要亲自交到你的手上。”
顾青青一听,眉头紧皱,祁望这般郑重其事,又不许祁母看,想必这信里写的不是什么好事。
顾青青避开祁母,一目十行地看完这两封信后,才知道她离开京城后,她买下的小河庄便紧跟着出了岔子。
事情不大,一些纠纷而已,但涉及到了嫁妆,这便算是家事了。
像这类家务事一向说不清,所幸顾青青买下庄子时,所有的手续都准备得十分齐全妥当,卖主她也见过面,钱货两讫,事情便到不了她的头上。
不过她不往里掺和,这麻烦会自己找上门来,处理起来不仅费神,还很是棘手。
祁望留在京城,跟着跑了好几趟,才让事情有了转机。
祁望的第一封信是为了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告诉顾青青,第二封信隔了几日,祁望便已经将事情处理妥当了。
小河庄虽说在最后关头,出现了些许差池,但好歹成功接手了。
顾青青看完,总算松了口气。
祁望这人,她在的时候,他便事事都要来找她商量。顾青青人一走,他又能担得住事。
不过这件事也多亏有了他从中转圜,不然只剩下一个丁三顺,这事肯定不会有这么顺利。
当天夜里,顾青青将何大石和几个工坊管事都叫到家里吃饭。当着众人的面,顾青青便正式将工坊交到了何大石的手上。
何大石是跟着她最久的一个徒弟,该教的也都教了,对他,她还是比较放心的。
顾青青此番上京,重心会转移到小河庄上,若是没有意外,近两年她都不会回来。
何大石得知此事后,借着酒意,忍不住洒下两行热泪来。
其他几个管事,也都感念顾青青的恩情,纷纷有了泪意。
顾青青这次回来,除了接祁母,还从工坊里挑选了一批得力的年轻管事。有男有女,都是极有经验的,带去京城能给顾青青省不少心。
翌日天还未亮,顾青青和祁母乘坐马车,准备前往码头坐船。
祁家门外,许多人过来给她们送行。
除了何大石、丁婶他们,还有不少村民,工坊里的帮工,都来了。
马车旁,祁母两眼红彤彤地拉着丁婶的手,依依惜别。
顾青青眼看场面搞得还挺大,她作为掌柜,自是要说些宽慰众人的话来。
她道:“以后又不是见不了面了,大家好好干活,京城那边正缺人手,皆时肯定是要从工坊里调的。”
顾青青这话一出,不少年轻人眼里顿时出现了神采。
顾青青又转头嘱咐了何大石几句,才扶着祁母上了车。
十一月中旬,天气彻底冷了下来。
京郊外的一个码头上,一艘商船缓缓靠了岸。
船舱里的人都出来了,他们在船上晃悠了一个月,一身的骨头都快被摇散架了,此时都急着下船踩踩实地。
因甲板上的风大得很,吹得人直发抖,顾青青便陪着精神不济的祁母在船舱里又等了一会,直到大家都下船了,她们才从船舱里出来。
码头上,丁三顺正在召集车子,准备拉货。
他提前收到了顾青青的来信,一直在心里算着日子,估摸着这几天就能到。所以他平常没事,都会过来碰碰运气,果然今天下午就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