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机会属实难得,错过了又得再等三年。可祁望伤势未好,不顾身体强行参加春闱,万一落下病根又该如何是好!
祁母左右为难,偏又不敢当面问祁望,就怕自己这一多嘴,反倒惹他伤心。
在这样古怪的氛围下,转眼间,就到了一月二十八。
难得顾青青回来吃饭,祁望便趁机说出了自己打算过两日上京的事。
他其实老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到底还顾忌着自己的伤势,不知道自己届时能不能拿得动笔?
也因为怕让祁母和顾青青失望,便一直按捺着没说,直到今日苏大夫过来,他问了下自己的病情,心里有了数,这才挑明此事。
对于他的决定,第一个出言反对的便是祁母。
“望儿,你的手需要静养,而且京城又离咱们这么远,你路上吃不好也睡不好,怕是会影响你手的恢复。万一以后骨头长歪了,一只手长,一只手短,那就来不及了!”
随着时间过去,祁母自己也想通了。什么事都没有他儿子的身体重要,不就是一次考试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儿子才十八,三年后再考,正是好时候。
谁知她刚把自己给安慰好,祁望这边却出了岔子,突然又要上京了!
祁望不紧不慢地和祁母解释:“我已经问过苏大夫了,路上小心一些,不会有什么大碍。等到了京城,手也差不多能动了,拿支笔还是没问题的,只是不能太过劳累而已。”
祁母显然不相信:“你莫要哄我,我都打听过了,你们要考三场,怎么可能不劳累?”
“娘,你就放心吧,苏大夫说我恢复得很好。我此处上京,本就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为了长长见识罢了,正好也能为下一次春闱做准备。”
顾青青见祁望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心里肯定已经打定主意,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让苏大夫陪你一起走一趟吧,你身边有个大夫,路上也有人照应。”
祁母听完顾青青的话后,终于退了一步,语重心长地嘱咐祁望:“那你去吧,只是千万记着,别太用功了!一切还是以身体为重,就算落榜了也没事,咱们下次还能再考。”
祁望头一次听见祁母劝他别用功,忍不住轻轻笑了下:“我知道的。”
出发的日子便定在了二月初一,也就是三天后。
因祁望这次是带伤赶考,所以在出发前,得提前做足准备。
顾青青的意思是,尽量走水路,免得路上颠簸。
正好自家也有船,船老大常年在外面跑,经验丰富。再加之开春生意也不忙,先送他上京,要是路上顺利的话,日夜兼程,估摸着不到二十天就能到达京城,还能给祁望预留几天休整的时间。
祁母见顾青青方方面面的都安排得很是妥帖,心里大为放心。
祁望的眼睛也亮亮的,看着顾青青,发自内心道:“青青,你可真厉害。”
顾青青斜睨他一眼,大方承认道:“这是当然。”
祁望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三天后,就到了祁望上京的日子。
祁母帮忙收拾出许多行李,几大箱子的东西。
除了之前商量好的苏大夫,此次,丁三顺也跟着祁望一起上京。
丁三顺性子像他娘,人机灵,做事也老成,给祁望当个书童是绰绰有余的,一路上的开销,也都是他在收着。
为了以防万一,顾青青昨夜又让祁母用油纸包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缝在了他的夹衣内层,好让他傍身。
直到早上临出发前,祁望才知道这事,心里是又惊又喜。又听祁母说,这是顾青青想的法子,当时就感动得两眼泪汪汪了,难掩激动地抱了一下旁边的顾青青:“青青,你对我可真好!”
祁望抱过来时,顾青青有些小小的意外,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不过听他这么说,还是不由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