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差不多了,祁母总算想起了儿子,看他这么可怜,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喃喃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呀?望儿,你怎么就这么没口福……”
祁望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明天还有,到时候一定要当着她们的面全部独占,才能报今日之仇!
一斤羊肉,不多会,就被婆媳俩吃得一干二净。
待吃完饭后,天色已经快黑了。
灶房里还烧着水,各自前去洗漱。
临睡前,祁母依旧是提前把豆子给泡上。因为考虑到今天的生意还算不错,所以还特意多泡了些。
正巧,祁望洗完澡从杂物间出来,瞧见这一幕,眼前当即一亮。
他可以借着病,逃避干活!
一想到这,嘴边当即挂起了笑意,直到祁母看了过来,才急忙收敛。
祁望轻咳一声,朝祁母道:“娘,我喉咙痛,明早你就别叫我了吧。”
一墙之隔的东厢房,顾青青已然躺在了床上。一听这话,当即高高地朝外面喊了一句:“我听小少爷的嗓子好了不少,应是不会有什么大碍。”
祁望闻言,极为恼火,怎么哪哪都有她!
与此同时,祁母也正在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吃饭的时候,祁望说话还十分费劲,可现在洗了个澡,说话虽还不能大声,但交流已经不成什么问题了。
她心里也有着自己的顾虑,因明早没有顺风车,除了推磨这个体力活以外,还另外添了一个大麻烦。
从大沟村去镇上,要走差不多一个时辰,更别说还要挑两箩筐的豆腐了。
明天祁望要不来帮忙,家里就少了个劳动力,负担定是压到了儿媳妇身上。
可这么多活,全都让顾青青来,她实在于心不忍。可同样的,她这个做娘的,也不忍心压榨自己生着病的儿子。
左思右想,都没有什么两全的法子,干脆道:“这事明早再说吧,反正无论如何,你都要早些起来。要是身体好转了,就起来帮忙干活,要是没好,你也得跟着我们一起去镇上看病。”
祁望听罢,有些小小的失落,嘴唇翕动,还想再说些什么。
祁母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推他回房间:“你少说话,赶紧睡觉,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起得比今天还要早!”
祁望只得回了屋。
次日寅时,鸡都还没醒,祁母就来拍门了。
顾青青住在里间,老早就听见动静了,只是一直没动弹,等着外间的祁望过去开门。
很快,睡得正香的祁望就被拍门声给吵醒了。他此时还未全然清醒,带着起床气,不堪其扰地朝外吼了一句:“谁呀?”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到底是年纪小,身体恢复得也快。
祁母总算放了心,也不再客气了,朝里喊道:“起来磨豆腐了,快开门!”
祁望被接连不断的拍门声弄得整个人很崩溃,就算是用被子蒙住头,还是隔绝不了这种噪音。最后没办法,还是过去开了门。
此时离天亮还有些距离,祁母手上还拿着油灯。一进来,就先扫了眼祁望的脸色,一切如常。又往里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青青还没起来呢?”
祁望烦躁得不行,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去叫她呀!”
祁母悄悄到了里间门口,没听到里面传来什么动静,像是还在睡,便也没打搅,很快就退了出来。
祁望见了,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不拍她的门?”
“刚刚拍了那么久的门,青青都没被吵醒,肯定是因为昨天干了太多的活,人太累了,所以才会睡得这么沉。”
祁望不服气:“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我还生着病呢!”说罢,还装腔作势地猛咳了几声。
“你小声点,别把她给吵醒了!”祁母制止道,“咱们今天去镇上卖豆腐,还指望她来挑担子呢,所以让她再睡一会吧,你先去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