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眼眸打算小憩片刻,晚些时候,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玉流殿内,濮怀瑾只身着素白色里衣,盘腿端坐寒床之上,双眸阖上,周身灵力腾升,似云雾将其包裹。
他眉头微蹙,那股在勾起他欲望的力量在体内乱撞乱窜,难以消散,越以灵力压制反而愈发肆意汹涌,整个人仿佛置身冰火两重天,忽冷忽热,烈焰灼烧的锐痛后,紧接着如坠冰窖的风雪。
突然传来阵阵敲门声。
濮怀瑾极力克制,保持声音平和:“进。”
外面的人推门进来。
濮怀瑾闭上的眼没有丝毫要睁开的迹象,只是轻声道:“把东西放下吧。”
对方明显一顿,似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濮怀瑾强忍疼痛,只得再重复一遍,说的更清楚些:“将无根水放下,你便可离开。”
无根水?
对方眉头微皱,声音低沉:“你要清六根?”
不是弟子逢煜的声音。
濮怀瑾这才察觉大事不好,可玉流殿附近都设了结界,此人是如何能够进来的。
见他不答话,裴沐之也无所顾忌,一步一步朝寒床走来,语调轻轻,玩味中又带了些许嘲讽:“哦,我忘了,清六根时需摒弃杂念,否则会走火入魔。”
说到这儿,濮怀瑾眉头终于不着痕迹的皱了皱,还是被裴沐之的眼睛捕捉到。
似乎有点不对劲。
裴沐之目光一沉,伸手探向他的灵脉。
“已经走火入魔了?”
濮怀瑾紧闭双眸,却完全无法再汇聚凝神,体内冷热交替,如有万千只蚂蚁在啃噬撕咬。
裴沐之也没想到,方才在开灵大会上,他只是故意以瞳为镜,探看勾起对方内心深处的欲望,好让濮怀瑾当场失态,如今看来却是直接走火入魔了。
可他此番来寻濮怀瑾,本就是来清算旧账的,真正的报复还没开始就已经走火入魔,实在太便宜他了。
想着,便缓缓在他身旁的寒床边坐下,手指一勾,腰间系带被解开,衣领松散下来。
瞧着濮怀瑾万年冰冷的神情竟有了几分松动,裴沐之冷笑着,随即又补上一句:“如果不想死,就最好别动。”
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而是将他放平,开始剥他的衣裳。
濮怀瑾双目依旧紧闭,可忍不住开口质问:“你究竟想作甚!”
“作甚?”裴沐之轻笑着品味这二字:“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随后,他撩起身下人的衣摆。
剧痛袭来。
濮怀瑾震惊之余,更多是难以忍受的屈辱,体内灵力不受控制的乱撞,已是痛苦难忍,此时却有另一股力量涌入他体内。
似曾相识,是白日里开灵大会上,在阿裴身体里和他灵力想对抗的力量。
他猛地睁开眼,原本青棕色的双眸已被染的通红。
“是你!”
语调依旧是冷的吓人,却带了些哭腔,听起来比平日软了不少。
裴沐之毫不掩饰,坦然承认:“是我。”
濮怀瑾接下来欲说出口的话,被顶撞的支离破碎,半晌才强忍住,艰难开口:“你,你是魔。”
“没错。”他还是直接承认
至此,濮怀瑾没有再说话,而是一双眼眸毫无情绪的看着他,似乎此刻在他面前,自己只是一只卑微肮脏的蝼蚁,依旧该匍匐在高高在上的华清仙尊脚下,祈求垂怜。
裴沐之恨极了濮怀瑾这副模样,当初他亦是这样的神情,无视自己的苦苦哀求,当着他的面,将他藏在心底皎洁的明月一箭穿心。
好一个自诩正义的华清仙尊,还一个无情的濮怀瑾。
不过瞧他的样子,好似早已将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
想来也是,魔物的在他眼里就是为祸世间的存在,他们的性命在濮怀瑾眼中,根本不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