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回来?”汪文言看着巩氏问道。
巩氏被汪文言盯着看,有点不适应,“我—我-我只是跟你说说,我跟你爹说,他也不搭理我......”
汪文言没有逼着巩氏,直接说到,“我跟着爷爷这么多年,没见过那个东西。”
“既然爷爷说给我,要是给了我你心里能好过点,你就当是给我了也行!”
巩氏听出来汪文言不准备管这个的意思,失望的“嗯”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说起来汪文言的性子随了汪海林,臭硬的很,她和汪永安也是有些害怕他的。
“那你吃饭吧,我没事了!要不要喊文兴进来陪你,他不怎么见的到你,常常在我们面前念叨。”
汪文兴在县学读书,跟着老屋住的日子,比大人们多许多,与汪文言还算亲厚。
“看他吧。你们这几日都累了,也不用因为我折腾。”
“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去喊他——”
巩氏话还没说完,院子里传来撕裂的呼喊声,压过了她的话头去。
“哥,你在哪?快救救妮妮吧!”
这声音一听就是汪文华,巩氏进屋前,汪文言回想许多自己和汪文华在这屋子里围着汪海林的景象,心中还在骂汪文华这个不知事的逆女,连一手养大她的亲爷爷去了,也不肯回来看一眼。
可听到她的声音,汪文言的身体又早已随着这么多年的习惯,开始准备出去帮她解决一切难题。
汪家大姐二姐丧礼之后已经回了自己家,剩下汪永安两兄弟得守到头七之后再说。
汪文华这一嗓子哭出来的不只是汪文言,而是满院子的人。
一见汪文华灰头土脸,秦氏率先开怼,“你这个死人,现在回来干什么!”
汪永平也脸上难看,老头子出殡,许多人问起汪文华,他都恨不得掐死她。为了她的丑事,他还特意换了新的铺子,也省的周围人耻笑!
如今她着一嗓子,倒是把刚刚散开不久的邻里又都喊回来看笑话了。
汪文言让孟冬去关上院门,对着一见着自己就涕泪纵横的汪文华说,“进屋去!收拾清楚再说!”
“娘,让文兴给她端碗饭来。”
“哥,不行啊,妮妮被她奶给卖了,我找不到她,你快去找她!”汪文华个子原本就小,跟了人之后,这几年过的也不好,干瘦的很,抓住汪文言的手快枯干的没有多少力气,只是不放开汪文言,眼巴巴的看着他。
“那你先说清楚怎么回事。”
汪文华自己跟的小伙子,是离着县学是有几十里路的一处山里人,平日里还有婆婆和他们一起过活。
汪文华进门几年,只得了一个孙女,婆婆对此很是不满,最近佛诞,汪文华婆婆就去洪道尖给娘娘进香,想求菩萨保佑要个孙子。
偏出门的时候两岁的妮妮瞧见了,定要跟去。
妮妮机灵贴心,汪文华婆婆平日也是喜欢的,便带着一起去了。
可巧佛诞,洪道尖的香火旺盛,连着许多富贵人家也不管远近的来了此处。
其中有个富家太太,瞧着妮妮乖巧,便问卖不卖。
山里穷了一辈子的老妇,一见得白花花的银子,对孙女的那点喜欢也就算不得什么,立刻就把妮妮给了人家。
“我原本得了孟爷爷的信,就回来的,可半道上她爹追着我,我只能回头转道去洪道尖。”
“想求人家把妮妮还给我,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人家!”
汪文华已经熬枯的双眼又哗哗不停的往外流眼泪,“哥,我实在没办法,不是我不管咱爷,可妮妮她被人买了去,以后不知道还过什么日子呐!”
“什么日子!富家太太买了去,自然过的是比你好的日子!”秦氏讥讽,“就镇上吴老爷家的丫头,你看看哪个不是穿金戴银,所以你就别操心了!”
“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