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封烟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倒流而去，她一瞬间白了脸。
因为，她看见一个此时万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祁凌！
若是完好无损的祁凌，或者封烟还能骗自己，这是古蓝城里的假象，或者那时候的祁凌的确出现在这里。
但问题是，这个祁凌是个“缝合怪”！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在镜中秘境里？而镜子被镇压在清越峰下……
封烟想起，试练塔，也在清越峰。
封烟看见祁凌，祁凌也看见了她。
祁凌冲她笑了一下，然后晃晃悠悠地走远了。
高子言问：“师姐，你在看什么？”
下一瞬，封烟已经冲了出去。
沈妙音和高子言脸上带着惊诧，瞬间消失在原地。
封烟没有犹豫，遥遥朝祁凌追了上去。
她直觉祁凌出现在这里是要搞事情，她怎么能让，这不是给司徒澈添麻烦么！
祁凌进了城，身影消失在一片黑暗里。
封烟提着裙摆就要去追，但冷不防被人叫住。
“烟烟。”
封烟脚步一顿，转头，惊喜叫道：“阿澈？！你怎么来了？”
司徒澈站在原地没动，他叫封烟：“过来。”
封烟毫不犹豫跑过去扑到他怀里，脸颊蹭了蹭他胸膛，“阿澈，你还没回答我怎么来了？”
司徒澈抬起左手，虚虚揽了封烟一下，道：“来带你出去。”
“唔……”封烟抬眼看他——所以他是看自己没跟高子言他们一起出去，进来找她？
这也太快了吧？高子言他们才刚出去，那岂不是说明，司徒澈一直在外面等她？
封烟忍不住扬起笑脸，但她随即指着古蓝城方向道：“阿澈，我刚刚看见祁凌进城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澈微微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他。”
顿了顿，司徒澈又道：“烟烟，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封烟认真看看司徒澈，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怎么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阿澈……你怎么了？”
还有，试练塔不是有修为限制的吗，他是怎么进来的？
而司徒澈，早已将封烟的心里话一字不差全听进了心里。
她很敏感，竟然这么快就开始怀疑。
……
送封烟进塔后，他与幽王一战，幽王终死。
但他受了重伤，修为损毁，又中了炽毒。
薄薄的眼皮轻轻掀动又垂下，他多想再抱抱封烟。
但是不能了，他的胳膊几乎都抬不起来。
手腕上放血的伤口往外渗血，司徒澈不动声色卷了里衣的衣袖缠上手腕，牵着封烟手腕往后走。
封烟心脏缩了一下——好烫！
司徒澈脚步一顿，但随即他就抬手按在胸口，才勉强压下胸腔里翻滚的血气。
他掐诀，整个空间又开始晃动。
封烟抬眼，视线毫无预兆与司徒澈低垂的视线相撞。
那眼中的情绪……封烟只觉得喉头瞬间一紧。
她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司徒澈道：“对不起，烟烟。以前答应你的事情，可能不能作数了……”
“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