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四月份的夏天才刚刚开头,S校的大门半敞着,大学生都洋溢着散漫的神情,这不冷不热的天气格外让人犯困。
易桉提前毕业,今天可以去凉城的医院正式上班了,早早出了大学校园的她今天刚从宿舍搬出去,她在外环郊区买了房,易桉的成绩很好,买房的钱都是用奖学金和业余工作上挣来的,当然了,她那台不太贵的车也是。
此时她一张面无表情甚至透着冷漠的脸色泛着一点红,像熟透的水蜜桃,略微喘着气,把手上提的最后一些行李放入了车的后备箱。
几年前自己放在寝室的东西室友都没有动,由于出国的决定匆忙,也倒实在没有时间拿行李就出国了,如今来搬,可能也只是为了几个旧物。
关于那个人的。
即使离开这么久,也始终无法将他从脑子里移出去。
“东西拿完了就上车,小爷请假来着一趟给你当专车司机可是挪了不少时间。”
车上的男人眉目俊朗,勾唇看着易桉,衬衫袖口外翻,戴着墨镜,一手搭在车窗上,看上去就是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
苏衡,易桉从小的玩伴,两人相处从小就像亲姐弟一样,打打闹闹都是家常便饭。
易桉睨他一眼,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本来打算回国过后第一顿饭准备和你一起吃的,然后和你聊聊学姐的事儿。”
听到学姐两个字,苏衡立即抬起了头。
易桉叹了口气,上了车,一张冷艳的脸上又恢复了淡漠,掏出一根烟,点燃,呛人的气味很快就弥漫开来。
“咳咳……”苏衡挥手扇开烟雾,皱起眉头,“抽烟不好。”
易桉没有理他,掐灭了还有半根的烟,淡淡开口:“追十年了,还没追到?”一双摄人心魄的凤眸对上了苏衡略显无辜的眼睛,心里盘算着,不知从何安慰。
没成想苏衡嘁了一声,笑倒:“再等一个月,等不到就不等了。”他总是和自己较劲,但那位学姐似乎从中学起就不缺桃花,他总是在想,轮也该轮到他了吧,可惜学姐从来就没给过他机会。
易桉笑而不语,她出国前苏衡也是这样讲的。
放不下的执念只会给他更多执念,他说再等等,不过是等自己下一个决心,等自己死心罢了。
饭没吃成,苏衡去他老爹公司实习,部门经理把他当成小白,使劲压榨他。苏衡走之前还气呼呼道,等他接手公司,第一个找他算账,易桉被逗笑了,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去你的。”
回到一个人的公寓,她随手将东西扔在桌上后不知不觉就睡到了晚上,等再浑浑噩噩地从床上爬起来,在漆黑的夜外面亮起的只有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和暖色调的路灯了。
如此热闹的一个城市,她想念的人早就去A市了吧,不会再有一盏灯为她亮起了,明明看着挺热闹,她心里却泛起层层的无力和寂寥。
模糊的黑暗里易桉摸出了手机,亮得刺眼的屏幕亮光让她好久没缓过来,忽然心里一阵酸涩,这S市她是回来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执念,她自嘲一笑,凤眸里的情绪一览无余,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情绪才会写在眼睛里。
摸着空空如也的平坦腹部,又是打开手机点外卖的一天,她下了单,走进浴室,放空自己泡了个澡,刚好外卖到了,她刚准备打开,公寓的门就被敲响了。
苏衡直直地站在门外,笑嘻嘻问她要不要去喝一杯,易桉正要回答不去关上门时,苏衡却正经起来,笑容里透着苦涩:“易姐,我好像没有力气再去喜欢了。”
易桉挑了挑眉:“十年都不嫌累,今天就累了?”她咂咂嘴推开未打开的外卖就像外走。
苏衡还未反应过来,远处就传来清透的声音:“苏衡,把门带上。”
两人一起去了高中老校区门口的餐馆,双休日的校外似乎没什么学生,两人坐下就对瓶吹,易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