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衣袖里的手心骤然捏紧,听到是季梨的声音,手心不由松了送,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北冥湛却薄凉地开口道:“向来有勇有谋,还有胆识的季二小姐,竟然也有害怕东西的一天,倒也稀奇。”
早在季梨出现后几秒,他已经察觉到整个地牢里多出来一个生人气息,为了以防万一,他都已经露出杀意,准备动手解决了,谁知竟然是季梨。
北冥湛是以奚落别人为乐趣吗?
季梨心下不禁闪过疑惑,对于北冥湛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要讽刺她的行为表示鄙夷。
“向来精彩绝伦,满腹心机的宸王殿下,竟然也有受伤的一天,真是可喜可贺。”季梨冷笑道,身子不由与他拉开距离。
不知何故,每次遇到北冥湛,无论如何,他总是会明里暗里讥讽自己一番。而她,亦是如此,不可能白站着让他占口头上的便宜。
北冥湛冷哼一声,”那些人的小把戏太过简单,我又怎会不知道这是他们的陷阱,不过当时想看他们到底要玩什么把戏,勉强陪他们玩玩罢了。”
至于为什么会被关押在这里,纯粹是他故意的,不然怎么可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发现这么大的秘密。
他之所以以身试险,不过是想一举捣毁北冥消的实力与老穴,彻底断了北冥洛的臂膀。
“那你腰际上的伤?”季梨有些不解。对于北冥湛早已猜出那些人的陷阱,她当然相信,只不过还是不敢相信北冥湛会受伤。
在她印象中,北冥湛是一个宁可别人受伤,也不可能伤着自己的一个人,见到他受伤,她着实惊讶了一阵。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北冥湛冷哼一声,并不打断告诉季梨,他是为了让这场戏演得更逼真一点,遂才故意中了迷魂散,本以为这可蒙骗过关,谁知那几个护卫竟然是个谨慎的性子,往他身上足足刺了好几剑方才离去。
不过,对于他的想法与计谋,他并不打算向那女人提及,一枚棋子,还是一枚可有可无,能力太弱,蠢得不行的棋子,他实在无需向她透露太多。
突然,心尖像是被戳了个洞似的,越发疼痛起来,季梨用力的捂住心口,视线从北冥湛身上移开。
她的心为何这么痛,好像缺少了一颗心一般,每一次看到血淋漓的东西,她都会恶心的厉害,这一次,光是看到北冥湛腰际间的伤口就能轻易触动她的心痛。
一颗心仿佛被戳开一个洞,空落落的。
看着她紧锁的眉,心中像是扎了千百根针,绵绵密密,麻麻烦烦。
这么痛苦的吗?北冥湛看着还在努力自我平息恐惧余温的季梨,一时间千言万语竟涌在喉咙管里无法说出口。
他不知道的是,季梨并不是在平息鲜血带给她的恐惧,而是他腰间的血让她的心仿佛缺失了一半。
良久之后的沉默,密闭空间内,仅仅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你去看看那人醒了没?”
熟悉的声音传来,季梨不仅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模模糊糊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是刚才那两个侍女。
“怕什么,中了迷魂散,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另一个侍女嘴角一嗤。
“行叭,那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去晚了主子该等急了。”
主子?又是主子,难道是北冥消吗?
王府里的侍女除了听命与北冥消,听从其他人的可能性不大。
季梨站在原地,目送着方才那两个侍女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远方,终于收回目光。
“你说他们口中的主子是不是北冥消?”季梨若有所思的开口。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
无视北冥湛话中的冷嘲热讽,季梨不禁开始回忆,北冥消为人阴辣狠毒,一旦有人得罪他,他虽然明面上不可能说什么,暗地里使尽各种阴谋诡计,不达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