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宁舒还在做社畜的时候,每次长假结束前的那天都是最丧的,现在也不例外。
她整个人蔫蔫地在榻上窝了一天,时不时唉声叹气的,连丰盛的晚膳都没能让她提起劲来,稍微扒拉两口就早早睡了。
要不是太医刚来看过,核桃都要以为她又病了。
她轻手轻脚出门去膳房归还碗碟,刚踏出院子就迎面撞见了四爷一行,吓得手里的提篮差点掉了。
“你们格格呢?”四爷看着熄了灯的屋子眉头微蹙,面色有些不虞。
他今天回来得早,听了张连喜的回话特意想着来看看她,还以为能见着她高兴的样子,不曾想迎接他的会是这样的一片漆黑,很是扫兴。
核桃连忙解释,“格格下午不大舒坦,就……”
四爷冷着脸打断她,“张连喜可不是这么来禀的。”
这瞬间释放出来的威压让核桃浑身一震,背上冷汗直冒,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格格起来时还是好的,午后得了爷的赏赐更是开心,可到了傍晚不知怎的一直没精神地躺着,晚膳都没怎么用。”
她极力帮耿宁舒说明,生怕四爷以为自家格格不满他的安排才歇得早。
听到这话,四爷紧绷着的脸松缓下来。
身子没什么大碍,又得了赏,她定是以为自己今晚还会来陪她用膳,结果左等右等也没消息,这才萎靡不振的。
还是个有小性子的,自己不陪着连膳都不用了么?他唇角勾起,鼻腔逸出一个轻声的气音。
核桃以为他不满意这个答案,立刻起身往回,“奴才这就去叫格格。”
“慢着,”四爷叫住了她,“让她睡着,你去提盅燕窝羹在外间温着,免得她夜里醒来饿。”
核桃得令便朝着膳房去了,直到取了燕窝才回过神来,主子爷扑了个空不仅没生气,好像还在关心格格。
她仔细回忆了一番,四爷的转变是在她说完格格今日的反常行为之后,她恍然大悟,定是格格暗藏了什么玄机在里头!
耿宁舒第二天是在核桃满眼的崇拜中醒过来的,起来才知道昨晚四爷来过,暗自庆幸自己睡得够早。
四爷肯定是听了太医的话来找她侍寝的,她争取以后都早点睡,努力把侍寝的机会降到最低!
突然的早起让耿宁舒很不习惯,洗漱穿衣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任由核桃白果摆弄的,走到外头天才刚有些麻麻亮的,路上还得提灯笼。
她一边打哈欠一边想,还好福晋没在这方面磋磨人,只定了三天一回的请安,要不然天天这么折腾,别说等着乾隆继位了,那小子还没生出来她就先没了。
福晋的正院坐落于贝勒府后院的正中央,整体是个四方开阔的格局,很是正气。
进了门,里头摆的不是轻浮的花草,而是常青的松柏,一棵棵修得笔直板正,没有半根横生的枝条。
宫女太监们更是规矩,弓腰低头站着,双手交叠在身前,眼神收着不往外瞟一眼,行走之间步子都跟用尺子量出来似的标准。
耿宁舒看着,不由把自己的背都挺直了些。
院子里人来人往,却一点都没有闹哄杂乱的感觉。一个宫女把她们带到正屋门前,门帘一打交给屋里的宫女,几人各司其职,分毫不乱,不愧是福晋的院子。
耿宁舒进屋的时候,里头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不过除了宋格格她都不认识,应该都是四爷的侍妾,见到她全站了起来行礼。
她冲着她们点了个头,又跟宋格格打了个招呼,“宋格格好。”好歹算是个熟人。
宋格格又露出她招牌的和善笑容,“耿格格好。”
她还是昨天那身素净的打扮,静静坐在东侧首位的椅子上,耿宁舒顺势就去了她右侧的位子坐下。
很显然对面西边第一个位子是李侧福晋的,她可不想跟李氏挨那么近。
坐下就有宫女给她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