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的汗,“那快赶紧的吧。”话都说出去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两人奔到膳房,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进去发现袁有余正从锅里盛了羊蝎子出来,核桃眼睛一亮,叫起来,“就是那个!”
这简直就是刚瞌睡就碰着枕头,苏培盛赶紧叫人,“来来来,快端走!”
一行人匆匆来又急急忙忙地走了,剩下袁有余拿着菜勺站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
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等了一下午的菜“啪”一下没了,一口没吃到不说,连滴汤汁都没给剩。
没了苏培盛和核桃,耿宁舒跟四爷坐在一起,尬得快抠出三室一厅来了。她实在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现在这个情况连“您吃了么”这个经典问题都没法问。
白果战战兢兢地泡了茶呈上来,四爷一闻,是他爱喝的普洱,只不过年份有些长了保存的也大不好,已经有点霉味儿了,就搁着没喝。
纯正的普洱不便宜,她一个地位低微的格格能备着已经是有心了。
四爷转而看向她房里的布置,一间方正的堂屋,西面的卧室用屏风作隔,东面放着张贵妃榻。屋里除了两瓶梅花,没有放置任何摆件,空荡荡的显得有些清冷寒酸。
心下立刻理解了一开始那小宫女的没规矩,入府这么久还未承过宠的格格,估计连伺候的宫女都不敢相信他会来吧。
他看屋子的时候,耿宁舒也在悄悄打量他,出乎意料的很是俊朗。
大约是受了骨子里蒙古血统的影响,他的五官很深,隆起的眉骨在下方投出一片阴影,一双眼睛潜在里面晦暗不明。分明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通身却已有了极大的压迫力。
想到自己竟跟几百年前的人同框了,耿宁舒的心情有些复杂的奇妙。
四爷的目光一扫过来,就看到她飞快收回眼神垂下头当鹌鹑。
这也是他头一回近距离看耿宁舒,一眼便知额娘为何会选她。
天然妙貌,流光溢彩,单单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就能让这满室的清冷活色生香。
他的打量直白不避讳,让人无法忽视,耿宁舒只能低着头当不知道。
四爷忽然开口,“门口那个雪娃娃是谁堆的?”
耿宁舒老实回答,“是奴才。”
“怎么想到这么个新奇的样式?”
耿宁舒腹诽,总不能说我只会这个吧,可又想不出其他理由,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觉得这样可爱便这么堆了。”
她的这份纠结落在四爷的眼里就不是这么个意思了,他心想,后院日子寂寞,她想要个孩子也是人之常情。
两句话说完又尬住了,还好饭菜很快来了,将耿宁舒解救下来。
太监们已经支好了桌子,两人面对面坐下,她刚才已经吃撑了,但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端着碗小口喝汤来掩饰。
菜一摆好,四爷就注意到那盆羊蝎子了。外型有些丑,他不大想吃,可想到是耿宁舒特意翻查了古籍琢磨的,还是给了点面子夹了一小块碎肉。
他没报多大的期待,可入口瞬间那浓郁丰富的味道登时让他惊喜地扬起眉,立刻又夹了一整块。
羊肉酥嫩汁浓,边角带筋的地方又弹牙带劲,有了辣味的中和毫无油腻感,直冲上头的辣味更是过瘾,将他今天那些压抑和郁闷全都蒸发掉。他不知不觉将一份羊蝎子全吃完了,比平常还多用了一碗饭。
四爷满足地放下碗才发觉这顿饭吃得很是投入,耿宁舒不像其他人似的一直站在旁边给他布菜。格格虽然是半个下人,可要真跟个下人似的光顾着服侍不坐下一道吃,那他还不如在前院让太监们伺候着吃。
就比如这份羊骨头,要在别人那肯定已经拆好肉弄成小块放到他碗里了,跟喂小孩似的,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他不由转头去看耿宁舒,看到她一颗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