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皇帝喝道:“朕总指望着你二人有点长进,怎么还这么爱搬弄口舌是非,贞嫔康常在,禁足三个月,罚俸半年。”
甄嬛起身道:“温太医妙手仁心,对众位姐妹恭敬有加,此事想来是有些误会,还望皇上相信眉姐姐,切莫再冤枉了她。”
皇帝不置可否,看向皇后:“你怎么说?”
皇后道:“臣妾认为事关皇嗣,马虎不得,还是要弄清事情原委,臣妾已遣人去请温实初,待他前来问个明白,也免得平白污了惠妃。”
“如此说来,你是觉得妨害皇嗣应该严惩了?”
皇后来不及细想,应声答道:“这是自然。”
皇帝点头,“朕今日倒也听了一个故事,皇后不妨一同听听。”向苏培盛一挥手:“带瓜尔佳氏。”
皇后一惊,强自镇定,见瓜尔佳文鸳从殿外走进,衣着虽然简朴但还算整洁,发鬓散乱让她原本娇嗔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柔弱,愈发惹人怜爱,只是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再没了尊敬仰慕,反而满是怨恨,不禁暗道不妙。
瓜尔佳文鸳进殿,却并不理会其他人,只瞪着皇后道:“皇后说得好听,臣妾却想问问,皇后若是真如此看重皇嗣,为何害得臣妾多年不孕?”
皇后拍案而起:“瓜尔佳氏,你不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吗?皇后赏给臣妾的红麝香珠,臣妾可是日日都戴着,这些年恩宠不断,却一直没有子嗣,必定和这珠子脱不了干系。”
说着,瓜尔佳文鸳向皇帝拜道:“皇上尽可叫太医一查,那珠子,皇上也是见臣妾带过的。”
皇后给安陵容使了个眼色,安陵容只得接口道:“臣妾只记得,瓜尔佳氏常带的是一串极珍贵的红玉珠,怎的竟是麝香?陵容竟也没发觉,想来皇后娘娘也必不知晓。”
沈眉庄道:“安嫔妹妹家学渊源,不过偶然闻到我的汤药,便知是有碍女子生育的,怎么素日里你与瓜尔佳氏也算亲近,却连麝香都闻不出了?”
安陵容垂手而立,扑簌簌的睫毛泫然欲泣:“是陵容疏忽了。”
甄嬛接口道:“只怕不是疏忽,而是不敢。”
皇帝冷哼了一声,甩了甩手中的珠串,安陵容连忙跪倒在地,不敢再言语。
皇后只得说道:“臣妾实在不知,这串红玉珠,还是先帝在时外邦进贡的,先帝赏给了臣妾的阿玛,试问若是臣妾知道这是麝香珠,又怎会与姐姐时常把玩?”
文鸳还要再说,皇帝摆手制止了她:“委屈你了,即日起搬回储秀宫,便封为常在,行谨坚其志,言谨崇其德,望你今后勤谨自持,莫要再挑拨是非。”
文鸳顿时欢喜谢恩。
皇后怕皇帝深究,忙笑道:“恭喜妹妹重获圣宠,你还年轻,今后有的是机会,切莫受了挑拨,冲动行事,倒是惠妃服食避子汤药一事,还需查个水落石出。”说罢,又问剪秋:“温太医怎么还没到?”
沈眉庄站起身来:“不必如此麻烦,此事全是臣妾一人主意,与他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