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初心思单纯,有时考虑欠周,还有劳你多提点。”
卫临连忙道不敢,“娘娘无碍,药还是照之前的方子用着,且宽心,待师傅回来微臣想法子递消息进来。”
沈眉庄道有劳了,又嘱咐采月将卫临送了出去。
沈眉庄没等到温实初的消息,却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安陵容款款走入碎玉轩的时候,沈眉庄正在喝药。
安陵容端端正正地行礼问安,又道:“姐姐不是身子大好了,怎么还在吃药?”
沈眉庄道:“这些年药吃得多了,便也就习惯了,妹妹怎么今日有空过来?”
安陵容盈盈下拜:“陵容是来请罪的,陵容身边的奴婢不懂规矩,惊了姐姐的胎,实是过意不去,陵容日夜为姐姐祷告,幸而姐姐无事。陵容早就想来,皇上又有旨意让陵容不要打扰姐姐静养。”
沈眉庄道:“我倒想问妹妹一句,宝鹊当时就已杖毙,此事当与妹妹无关了?”
“姐姐这是疑心陵容?”安陵容眼眶红了,狠狠心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陵容管教下人无方,姐姐可以怪我,只是陵容断无伤害姐姐之心,还望姐姐明鉴。”
沈眉庄道:“安妹妹该听皇上的话才是,若不是承你时常惦记,也不会惹出这许多事端。”
安陵容道:“自姐姐怀孕之时,宫中便传言我不祥,贞嫔和康常在都能到延禧宫欺辱我,皇上更是甚少踏足,陵容倒想问问姐姐,我到底何处不祥?”
沈眉庄叹道:“你心里都明白,又何必要我说出来?皇上说你不祥,不让你到碎玉轩来,不过是觉得我比你更重要,而我说你不祥,也无非是不愿见你罢了。”
安陵容没料到沈眉庄竟如此直白地说出不愿意见自己,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姐姐竟厌恶陵容至此吗?”
沈眉庄点头:“安妹妹有到碎玉轩的功夫,不如好好回想自己做过什么,若是事事都要我说出来,恐怕才真伤了我们姐妹的情分。”
安陵容瞥了一眼沈眉庄放在一旁的药碗,直了直身子:“既然如此,姐姐好生休养,陵容先告退了。”
安陵容刚走出殿门,温实初便背着药箱走了进来,见左右无人,便问道:“安嫔又来做什么?”
沈眉庄道:“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不必理她,你出了这么多汗,赶得急了吧,五阿哥可有为难你?”
温实初道:“五阿哥没什么大碍,只是说甚少出入宫中,向我打听了宫中几位娘娘的性情,你知道的,我不是多嘴之人,更不知缘故不敢多说,便只敷衍了几句,回到太医院,见卫临脉案上记你头痛项强,烦热无汗,有些担心,这才走的急了。”
沈眉庄先是一愣:“卫临诊脉说我无事……”随即便反应过来:“想来他是知道我心急,怕你没有理由来见我,才故意如此写的。”
温实初却已伸出了手:“我总要亲自诊过,才能安心。”又看向沈眉庄喝空了的药碗:“为了不伤你身子,这药已极温和,只是难为你每月都要喝几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