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得宋惜时开口,宋元言远远的打了招呼,“四妹刚从母亲院里出来?”他刚才从茵姨娘院里出来,恰巧遇到宋惜时,平日里从不见这四妹踏出她的小院半步,又想及刚才姨娘与自己说的话。
“嗯。”宋惜时莞尔一笑,她与宋元言本就不亲近,若非逢年过节的问候,宋元言与她便是不曾说过话,原本宋元言本就繁忙,加之她此前存在感弱,再者她自兰姨娘去世以后更少出院子,所以她与这个二哥并不算得上亲近。
“最近母亲与城北王家来往甚密,似是有意结亲,四妹可是知道?”宋元言原本要走,忽想到什么皱着眉,转身道。他刚才去到茵姨娘院里,茵姨娘便是与他说顾氏与王家往来频繁,还谈及婚嫁之事,恐怕是王家有意攀亲。
长安城内,王姓人家自是极多,但居于城北的王家却只有王鼎一家而已,王家原本是祖上做了些小官,后来没落,王鼎的父亲虽没有为官之命,但却在为商之事上颇为上道,于是王家就此改官道为商道,不久便成为占据长安城内近半商铺富贾人家。
茵姨娘自是不希望宋惜晚嫁入王家,纵然王家财力丰厚,但到底王鼎脾性如此,宋惜晚若真真嫁了过去,定不熬不过半年香消玉殒,也是因此才刚刚听闻,茵姨娘便慌忙叫来宋元言,定然不能让顾氏将宋惜晚送入虎口。
宋惜时有些发愣,她与宋元言素来并不亲近,没想到宋元言会出言提醒她此时,即使自己早已知晓,但还是感激看着宋元言,“多谢二哥提醒,母亲倒是不曾提过此事。”
“那王鼎在长安城内不仅嚣张跋扈,还整日往返于各大花楼,更甚动辄打骂身边人,大夫人……”秋寒欲言又止,没在将剩下话说出口,“大夫人这么做岂不是在罔顾情亲,到底是不想让人活。”
宋惜时暗自思忖,若真如宋元言所说,顾氏已然在准备与王家结亲,必然是已经说服宋柏鸣了,宋柏鸣能从当初小小的进士一路走到如今这个位置,自是少不了顾氏娘家的提拔,而如今王家财力雄厚,若与之联姻,必定能助他官道顺畅。于宋柏鸣而言只有利,他定然会同意。
宋元言眼见她有些出神,自是以为被吓到了,宽慰道,“四妹也不必太过忧心,此事父亲还未答应下来。”
“二哥说的极是,”宋惜时知宋元言许是误会了也不解释。
日暮至。
宋惜时手翻动着书页,还未来得及看书里内容,门外响起两个丫鬟说话的声音。
“大夫人让奴婢送些衣物,说是明日百花宴上望四小姐不要丢了尚书府的脸面才好。”那丫鬟趾高气扬,一副高高在上做派,说话间还对春梅和冬暖露出鄙夷的神色。
碧炽是顾氏身边大丫鬟,平日里惯会逢人喜好,很得顾氏喜爱,也仗着此在府里没少欺负别人。今日送衣物这活本不该由她来的,只因原本的丫鬟被顾氏指派了出府,这活才落到她头上,原本顾氏不指派她出府就不爽,再者来宋惜时的院里最是讨不到半点好处。
春梅自是不喜却也是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多谢碧炽姐姐。”
这边急性子的冬暖却是见不得碧炽那般趾高气扬的样子,“碧炽姐姐和我们一般都是下人而已,不必处处拿眼挤兑我们。”
原本碧炽就心怀怒气,此时一听,无疑是在火上浇油,面目狰狞起来,“不过是一个下等丫鬟,这里有里说话的份!”不过转眼一个巴掌就落到了冬暖的脸上,脸瞬间就涨红起来。
冬暖到底是刚进入府内未尝冷暖,气不过直接与碧炽扭打在一处,春梅自知事情严重,忙跑回屋内禀告。
待到宋惜时出来时,已然有不少丫鬟婆子围在边上,只见两人满身狼狈不堪,分别被几个丫鬟拉到两处,但嘴里还在不停咒骂着。
碧炽终究年长冬暖,身上除开头发凌乱,外衣不多地方破开外稍稍要好许多,显然冬暖涉世未深,外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