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间后搭的小屋,突兀又显眼。
晋家老两口如今只剩老太太一人,晋家老太太共有六个子女——五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如今四个女儿均已出嫁,只剩三女儿和小儿子一家三口跟她一起住在这里,出嫁的四个女儿经常拖家带口探望老太太,衬得他们家很热闹,不过此时晋家是门户紧闭,悄无声息。
许迎迎与赵欣互相道别,各回各家。
许迎迎一进屋,就见爸妈和姥姥在张罗开饭,她放下书包,在自家门口的水池旁洗净手,帮妈妈把最后一盘炒好的菜端上桌,随后四人上桌,许迎迎看到她喜欢的烧茄子,心情终于好起来。
许母——陈茜往女儿盘子里夹菜,问她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许迎迎回答,她一向对学校里的事报喜不报忧,由于中考考得不理想,她爸妈和姥姥一直对她小心翼翼,不再给她施加任何压力,怕刺激她,她看得出来。
一家人边吃边聊。
许父——许志威说道:“听人说,咱们胡同今年真要拆,所有住户都要迁到五环外。”
“我怎么没听说?而且老张也没说过,要有消息,他们街道办事处应该第一个知道吧?”陈茜接口。
“拆什么拆,五环外跟荒地似的,谁愿意去谁去,我可不愿意住鸽子笼,那么高,上下都不方便,太憋屈。”姥姥——何朝霞道。
许志威与陈茜互相看了一眼,不说话了。他俩都是某出版社下属印刷厂职工,赶单位分房的尾巴,分了一套五十几平的两居室,就在五环外,二十多层的塔楼,他们家住十五层,姥姥只去过一次就再也不去了。如今为了许迎迎上学方便,夫妻俩一直跟着老人挤着住,只有周末才抽空回自己家一趟。
许迎迎看看自己爸妈,转身摇摇姥姥的胳膊,“对,不拆,说什么都不拆。”
前阵子北京市刚把崇文和宣武并入东城区和西城区,至此北京再无文武两区,作为一个一直住在崇文区的老北京,姥姥听到这个消息,感叹说,崇文和宣武都没了,那还是北京吗?许迎迎一直记得她当时脸上的惆怅神情。
这时姥姥扭过头,拍拍外孙女的手,笑道:“还是我们迎迎明白我心思。”又想起来,“也不知道钱丽英最近怎么样了?”
钱丽英就是晋家老太太,和姥姥是同辈人,两人在院里年纪最大。钱丽英最近身体不好住院了,平日姥姥在院里经常和她拌嘴,两人差不多吵了一辈子,这些天没见到她,姥姥这是想她了。
陈茜劝慰自己妈,“您别惦记了,我看钱阿姨身体一向硬朗,过两天指定能回来。”
姥姥没说话,看了看女儿,深深叹了一口气。
许志威见岳母有点伤感,忙把话题扯开,问女儿,“迎迎,明天生日打算怎么过,要不要和同学一起?”
“不用了,就在家里随便过过吧。”许迎迎回答。
“那就订个蛋糕吧,就去胡同口那家好利来,迎迎你一会儿和你妈去看看。”姥姥回过神。
“不用了,买金凤呈祥吧。”许迎迎知道这家店便宜,就是比好利来稍远一些。
“那就去金凤呈祥?你想要什么样的?”陈茜问。
“都行。”
见孩子情绪不高。三个大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姥姥发话,还是订好利来,由陈茜明天下班顺路带回来。
这时隔壁常家传来一阵吵闹声,这里房子隔音不好,动静稍大点,左邻右舍都听得一清二楚。
常家夫妻俩是暴脾气,经常吵架,又都是大嗓门,声音很响,今天还是以往模式,开始是两口子互吵,吵着吵着,双双掉转矛头大骂常珊,常珊则悄无声息。
“又吵起来了。”许志威与陈茜互相看了一眼,“这都快高考了,也不收敛点儿。”
“常珊这孩子真是命苦。”姥姥叹息,以往她会去常家劝架,然而一直没效果,常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