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极是,是我疏忽……”
徐州看着面前低头嚅嚅的少年,深觉孺子可教,虽心知此人绝非表现出来的傻白甜,但此刻倒也有几分少年之气。
果然,听话的孩子才讨喜。
“殿下若无事,我先告退了。”徐舟酒气上头,担心再待下去恐会失礼,便准备适时离开。
“尚仪等等!”裴熙下意识喊住她,见她止步回头,他欲言又止,目光飘忽的扫向她腰间佩玉,言不由衷。
“今日,还需多谢尚仪提点。”
徐舟今日许是吃酒吃多了,乍然听闻竟没有惶恐推拒,而是轻笑一声,这一笑却如土中珍宝被拭去蒙尘,流露出深藏的光华,美的摄人心魄。
“殿下言重了,您若满心朝阳,我才不往此行……”
他要不好,她的任务可就失败了。
如幽莲般清冷中带着华丽的语调在寂静的宫道中回荡,荡入他的耳廓。
裴熙怔怔的望着那微微摇晃而去的背影,他忽然感觉到胸腔涌起一股热意,仿佛枯竭的大地突然迎来了一场久违的甘霖,雨水滋润着这块土地的每一个角落,伴随着清透甘冽的雨水,土中忽然冒出了一朵粉色的小花,随之又冒出了绿色的小草,整片土地仿佛被春神眷顾,绿色铺满大地,彩色的鲜花迎风盛开。
他愣愣的伸手抚上心口。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妄图突破他的胸口,只让他酸涩难言,却又夹杂着盛大的欢喜。
是幽冷空荡的世界中,忽然照进了一束光。
而他,伸出了手,接住了光。
·
翌日一早,徐舟扶着头起来,她皱眉揉额,心想乔庄不会是为了省钱,请她们喝了假酒吧。
“尚宫,你醒了吗?”
门外的晗铃轻轻唤了一声,徐舟伸手敲了敲床柱晗铃才推门而入,看到扶着头的徐舟忍不住道。
“昨日您喝的有点多,早上起了怕是不好受,我准备了醒酒汤,您快喝了吧。”
徐舟接过醒酒汤轻饮,晗铃走到一旁准备尚宫今日要穿的衣裳,当她拿起一旁的白玉佩饰时,徐舟咽下口中残汤道。
“把那玉佩放好,日后不戴了。”
晗铃闻言将玉佩放到一旁锦盒内,那盒子里有无数美玉,皆是贵人赏赐,如今都堆在一处。
“我看此玉与尚宫十分般配,不戴可惜了,您也可以多戴几天嘛。”
徐舟放下碗。
“让贵人知道我戴过便好,再戴下去,皇后娘娘可要生疑了。”
如今的皇后,恐怕已有了换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