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安的看向谢砚,生怕他问为什么,届时她还要绞尽脑汁解释。
谢砚只是愣了一下,浅笑回道:“嗯,我不信。”
居然真的什么都没问,舟舟也是一愣。
她扯着帕子想,谢砚果然还是谢砚,在他眼中自己虽为她妻,恐更为他君,君既言,臣便不得不从。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了解自己吗?
想到这她又觉得自己有病,明明不想他问,而当谢砚真的什么都不问时,她又开始怀疑他。
妈的智障。
可是她又不由自主的联想,谢砚与她成婚时刚刚失恋三月,成婚不久便远赴上任,一来这便兢兢业业搞事业,就算她想同他谈也只得秉烛夜谈,更多的时间便是连夜谈也没有。
说点不好意思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和谢砚好过了,不是不想,是谢砚太他娘忙了,忙到睡老婆的时间都没有!
一时竟有点同情自己。
一行人穿过长廊到前堂,晚膳已准备妥当,三人都是出身高华之人,自然秉承着食不言的规矩安安静静用完了饭,随后谢砚主动邀请秦萧暄散步消食。
舟舟心里头有所顾忌,但心知他俩怕是有话要说,于是便识趣的回了内院。
这边秦萧暄与谢砚散步于花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丛结果的蓝莓旁。
“姐姐能跟着你来这,是想好好和你过日子的。”秦萧暄忽道。
谢砚看着那丛蓝莓,想起那日回府看到的一幕,温婉端庄的夫人认真的种着一棵小树,高兴的同他分享自己的发现。
“我知。”谢砚道。
谢砚知道公主喜欢他,喜欢到不顾他那曾经的过往,一心只想嫁给他。
这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便对与他一样的她带上了同病相怜的理解与包容。
可这样的怜惜,当真是她想要的吗?
“谢砚,你还想着别人吗。”
那个别人是谁,俩人心知肚明。
“我……”谢砚声音喑哑,他想说他已经很久没想了。
可他曾经想过,便觉得就算很久没想,也是想过的。
秦萧暄看着谢砚这幅模样还有什么不懂,顿觉胸中有一口郁气难纾,一拳挥向谢砚,谢砚本可以躲开,可他却没有躲开。
是他对不起她,这一拳便该是他受着。
“谢砚,你当真狼心狗肺!她愿陪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过苦日子,你便是这般回报她的!你若当真不想娶,当初父皇赐婚前派人来谢家说事时你拒了就是,何苦认下这份亲苦了姐姐一辈子!”
便是养只狗也知道对待它好的人摇尾乞怜,可谢砚呢?
连狗都不如。
秦萧暄冷静的很快,在确定谢砚依然无法给予她想要的东西时,他就做下了决定。
与其相信脆弱的婚姻,还不如相信他这血脉相连的弟弟,没有谢砚他这个做弟弟的难道就护不住她了吗!
“我们秦家确实出身微寒,比不上你们这些门阀世家,但如今天下是秦家的,姐姐是大秦的帝姬,便是你不愿也有的是人配得上她。”
“谢砚,你若还有那么一点良心,待三年后回京,便自请离去,放她自由。”
谢砚垂头靠着墙,口中隐有腥甜,却被他硬生生咽下,听到秦萧暄的话,他恍然抬头。
自请离去?
什么自请离去?
“什……”谢砚声音恍惚。
“秦萧暄!!”
一阵怒喝乍然响起,谢砚和秦萧暄一同转头,就看到廊下举着棍子的佳人双目闪着火光满脸怒容,看到他俩看过来,顿时蹬蹬蹬的冲了过去。
舟舟气的吐血,当时他俩去散步时她就觉得心神不宁,等下人来报说秦萧暄和谢砚在花园打起来了,吓得她想都没想操/起棍子冲向花园!
啐!这小子头一天来就开始上房揭瓦,居然唆使谢砚与她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