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晚到底说了多少,便不足为外人道也,第二日谢砚出去时全府的人都瞧见了他的明媚笑容,可见今日谢大人心情很好,只是云杉伺候夫人起来却没见夫人的笑,反倒表情甚是哀怨。
对于任何人来说,谢砚都是引人注目的,即便在这种犄角旮旯谢砚的出现依然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有些人哪怕什么都不做,哪怕是只是惊鸿一瞥,也足够让人惊艳。
谢砚便是就中之最,
而这种惊艳在舟舟身上便转化为魂牵梦萦,因为她承载的是数以万计人的情感,她并不排斥这种感情,甚至欣然接受,不管什么感情对她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癫狂与爱也是。
她仿佛割裂的灵魂,一边是对谢砚难以自制的爱,一边是冷静的一步一步设下棋局,妄图完完整整的拥有他。
舟舟深吸一口气,将内心凌乱肆虐的情绪压下,起身往外走去。
依然是昨日山脚下的那处平地,相比于昨日的生疏,今日不管是这群普通百姓与谢砚融洽的相处,还是谢砚怡然自得的同他们一道搬石开荒,这位新来的知县显然已经渐渐深入人心。
这些事其实不必他亲自动手,只要一句话就有无数人为他前仆后继,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因为野心让他妄图在三年内改变这个贫瘠落后的城市,带着斐然的政/绩重新回到权利的中心。
二十一岁的谢砚早已立下一生的追求,他要做的从来不是一方父母官,而是天下人的父母官。
而这样眼里装着天下的人会因为儿女情长而一蹶不振吗?
永远不会。
那点遗憾,只是他辉煌人生的一点调味剂,证明他年少时也曾有过真挚感情,也曾有心中净土一片。
事实上,他是永远不可能沉溺于男女情爱的,年少懵懂才会慕艾,但他现在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清醒的一步一步迈进,想要走进这种人的心,夫妻琴瑟和谐远远不够。
舟舟转身走向一旁送水的村妇,问道,“今日午膳可准备好了?”
村妇诚惶诚恐,“回夫人,还,还在准备……”
她温和的笑了笑,“不必紧张,我是想同你们一道准备,府里的丫鬟婆子也回来帮忙,知道你们人少家里还有孩子要带,自然多双手多点效率。”
村妇有些受宠若惊,“夫人您那么尊贵,怎么好和我们这些粗鄙人一起……”
舟舟笑了,“我家郎君还在那干活呢,如今也别说什么夫人不夫人了,大家都一样想照顾自家人。”
这话俨然引起了村妇的共鸣,“谁说不是呢,我也只想我家那口吃好喝好才有力气干活!”
舟舟噗嗤一笑,“我们俩都想到一出去了。”
于是在村妇的带领下舟舟到了做饭的地方,是一处简陋的茅草屋,环境并不算多好,甚至屋内采光很差,一群妇人满头大汗的忙活着午饭,画面生动的鲜活。
带路的妇人却有些羞于面对,他们知道新来的知县是京城人,京城来的大多也是出身官宦世家,哪里吃过如此粗糙的东西,但他们梅县物资匮乏,最好的东西都全在这了,只是这些东西比起殷实人家的餐食来,到底上不得台面。
瞧见舟舟的妇人连忙停下手头的东西,有些手忙脚乱的擦了擦手,不知该如何面对突然造访的知县夫人。
舟舟连忙道,“不必行礼,如今大家都在为梅县的将来出力,我家郎君同你们家人一道在那挥汗如雨,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讲究这些!”
说完利落的挽起自己的袖子,扎好裙子帮那剁菜的妇人拾起,完全没有一点不适应。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行动起来。
那剁菜的妇人手脚麻利,一会儿便剁好了一筐,舟舟动作利索,若不是容颜衣着格格不入,瞧这竟一点也看不出是公主,反倒像个普普通通的村妇。
那切菜的妇人是不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