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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此生不负……舟舟。”
待一行人到达知县府时,纵然对此早有准备的谢砚也沉默了半晌,舟舟看去头疼的扯了扯头发。
盖全因这知县府梁歪瓦破,走进去那主堂的屋顶还破了个大洞,晚上估摸着能望见星星,且园中寥寥几块青石头,剩下的地方都是坑坑洼洼的泥地。
再去寝室,更惨了,除了那木床勉强可以睡人,那桌子都是瘸腿的,满眼看去,只有三个字可形容。
破,烂,旧。
舟舟忽然懂了临行前萧贵妃的话:有的让你们花钱的地方。
谢砚只愣了一瞬,在前任知县和几位村长诚惶诚恐下面色如常的不见半分嫌弃。
他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前任知县自己都看不下去,他当初来时见到这破烂衙门夜里都不知哭了多少回,如今终于要走了可不得开心的要死,但一见赴任的知县居然是如此濯濯而文雅的公子,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忍地同情,想了想道:
“这山里什么都有,改日让村里的几个青壮年来修一修也可勉强度日。”
勉强度日。
谢砚:……
舟舟捂了捂嘴,笑道:“夫君不必心忧,这院内之事妾身自会安排妥当,临行前母亲给了银钱,这几日自会差人修缮,夫君安心即可。”
什么修缮安排,这本来就是她这个主母分内的事,哪需要谢砚劳心,她来就是照顾他的。
知县看向一旁的夫人,夫人雍容华贵仪态端庄,他们这犄角旮旯只知道新来的知县是金科状元,倒也不知谢砚出身世家,舟舟乃当朝玉华帝姬,只是一想到金科状元居然被分配到这种犄角旮旯,恐怕是得罪了谁吧。
竟然还有点可怜。
不过见他们夫妻琴瑟和谐,夫唱妇随,前任知县莫名有些羡慕。
他夫人还在扬州养孩子呢,嗐。
当晚俩人凑合凑合在相对比较安全的内室休息了。
谢砚端正的躺在简陋的床榻上望着房梁,舟舟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见他眼睛瞪着溜圆,一点睡意都没有的样子,强撑着困意道:
“夫君为什么还不睡?”
谢砚闻言安静的侧身看向舟舟,见她迷离迷瞪的,伸手抚过她的发丝。
“困了就睡吧,我等会儿睡。”
舟舟强撑眼睑,摇摇头,“我不困,我陪你。”
谢砚盯着她半晌,“不困吗?”
“嗯……”舟舟肯定的点头。
谢砚忽然倾身压倒她身上,唇间碰了碰她眼角。
“真的不困?”
舟舟看向谢砚,伸手搂住他轻笑,在他耳边道,“不困。”
话音刚落,帷帐落下,满室春情。